從岩康的車上下來,龔衛國久久不能平靜,他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定位岩康這個人,該如何向上麵報告不拿岩康開刀。
整個行動的主線就是從岩康的身上查出來的,這樣才得知幕後黑手是牛哲,由此引發出來天網行動涉及到這麼多的事情,等天網行動進行到差不多的時候,上麵肯定會對岩康動手的,不可能允許這樣一個武裝組織的存在。
從大局觀上講,法律是不講感情的。對於很多人來說,岩康和牛霖、獅鷲、鱷魚他們沒有什麼區別,恐怕會更好對付,想到這裏,龔衛國就不禁有點憂愁,他也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他也終於理解,為什麼龔曉宇之前會那麼極力的隱瞞,有些時候,人是需要感情的,任何有一個良知的人都會這麼樣做。
不過不管怎麼說,岩康都如他所說的那樣,是一個英雄,他撐得起這樣的稱號,他的所作所為讓很多人都感到羞愧。
龔衛國開車回到省廳路上的時候,王源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組長,牛哲沒有說謊,東西找到了,不過他提取出來的東西根據我們的證據,似乎雖然可以證明托馬斯曾經帶著手下加入戰爭,但是要證明下令的是鱷魚,還需要一段時間。”
“技術部門怎麼說?可以恢複嗎?”
“有一定的難度,主要是需要時間,我已經讓蔣甜甜看過了,說可以恢複,說她的係統升級之後可以做到。”
龔衛國點點頭,不甘心的說道:“這是一個重要的證據,不能放棄,有了他我們才可以對付鱷魚,時間上必須抓緊,隻有鱷魚沒有了才可以避免邊境的動-亂。”
“我看沒有那麼快,牛霖和程子明現在都沒有抓到,他們很快在白邊境出動是肯定的了,並且在和國際刑警那邊交接和證實的時候肯定也是需要時間的,不可能我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的確是一個麻煩事,但是不借助國際刑警的話,的確好像拿鱷魚沒有什麼辦法,境外執法牽涉到很多的問題,並且對於執行人員來說也非常的危險,不到最後一步堅決不能那樣。
什麼叫做境外執法?總的來說分為兩種,第一種是通過官方的渠道,在獲得許可的情況下到他國境內進行抓捕,這一種是十分有難度,對於鱷魚來說根本不管用,要不然早就抓過來了。(例如:湄公河行動)
第二種就是非官方的渠道,直接潛入他國的境內采取果斷措施,一旦被發現那就是政治問題了,不詳細說了,要不然這個故事就沒辦法講了,做這我就得去喝茶了。
如果是第二種的話,去往任務地點的特戰隊和警察都要隱藏好身份了,並且被抓就要立刻自殺,不能佩戴臂章等等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九死一生,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可能采取的。
中國是沒有外軍隊伍的,所有的部隊都是在編製之內,不能像某個國家一樣,直接讓外軍隊伍去到別的國家,幹掉某恐怖組織的巨大頭目。(某種意義上來說,海豹突擊隊也是因此而揚名的)
龔衛國想了想說道:“那就盡快吧,通知各個相關單位,我們下一個目標就是韓斌,他的證據基本上已經掌握了,密切注意他的行蹤,這個人雖然隱藏的不深,但是真要是行動起來還是很危險的!”
“是!”
“好,我去一趟醫院,立刻給牛哲安排探望的手續。”
“是!”
既然答應的就要做到,就算是不看在牛哲的麵子上,作為看著杜曼長大的長輩,他也應該這麼做,現在杜曼身體越來越差,每一次看都是那麼令人揪心,而這一切雖然不能怪他,但是能夠讓杜曼提起精神的,大概就是讓她見一麵的,隻有牛哲親口和她說了,她才能更早的接受這樣一個現實吧。
驅車直接來到了市醫院,杜曼已經在這裏住院一個月多了,隻有父母陪同,盡管蒙娜經常的勸慰,杜曼已經慢慢承認了這個現實,可是依舊擋不住心底的苦楚,無法接受現實,更對未來沒有希望。
如果真的有希望,大概就是剛剛出世的兒子了,杜曼經常望著兒子發呆,這成了她唯一的牽掛和活下去的動力。
龔衛國到的時候,房間裏麵好幾個人,不僅僅是她的父母,也有她的朋友。
杜曼生性開朗,朋友也很多。知道她出事了之後經常來探望,對於她的遭遇似乎都感同身受,希望能夠排解她的落寞,雖然沒有太大的用處,至少可以讓杜曼硬撐起來。
蒙娜正要出去,看到龔衛國之後笑著打招呼說道:“叔叔你來了啊?”
“嗯,我來看看杜曼。”
龔衛國雖然沒有穿軍裝,但是屋子裏的人大部分都知道他的身份,杜曼更是看著龔衛國問道:“叔叔,牛哲怎麼樣了?”
“很好,你放心。”
龔衛國歎了一口氣:“丫頭啊,你要注意身體啊,這麼多人為你擔心著呢。”
“可不是嘛,今天還嚷嚷著出院來著,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