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哲遠無不痛心的說了一句,看著女兒久病在床,心裏自然不是一個滋味。
經過牛哲的案子全麵調查之後,也證明了杜哲遠並沒有參與到牛哲的事件裏麵去,但是組織上對於他的過失還是進行了審查,提前退休。
杜哲遠倒是沒有什麼,不然他也沒有臉麵在鐵路局繼續混下去了,出了這樣的事情能夠明哲保身,還是要鑒於龔衛國在其中說了不少的好話,他心裏一清二楚,他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女兒能夠從這陰影裏麵走出來,她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可以走。
杜曼擠出來一絲笑容,說道:“我知道的叔叔,我已經沒有事情了。”
龔衛國歎了一口,坐在床邊說道:“我知道你心裏不安,但是國法無情,他的後果就算是我不說,你也應該聽說了,我也不能幫你什麼,不過他認錯良好,我還是能夠爭取讓你們見一麵的。”
“真的嗎?謝謝叔叔!”
杜曼顯得有點高興和急迫,但是聽到龔衛國說沒有絲毫活下來的可能性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掉下眼淚來,杜母看到女兒這個樣子,心疼的皺著眉頭。
能夠讓堅強的杜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是權勢和無憂的生活,大概隻有是愛情了。
龔衛國點頭說道:“沒問題的,我會給你安排,盡量多一點的時間,不過你也要堅強起來,最起碼你要把身體養好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沒有回旋的餘地了,我一直沒有調查牛哲的公司,其實是不敢,我雖然剛正不阿,如果不是事情鬧大這個局麵,我是不會這樣的,看到你這樣,我也很痛心,畢竟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
杜曼搖搖頭說道:“我知道的叔叔,我什麼時候可以去見他?就現在好不好?”
杜曼有點迫不及待的樣子,但是看到她泛白的嘴唇大家都想拒絕,可是也知道,如果不讓杜曼見牛哲的話,恐怕她永遠都過不去這個坎。
龔衛國看了一眼杜哲遠的意思,說道:“今天都快天黑了,明天的吧,關鍵是你好好養身體,你看看這裏的親戚朋友都在替你擔心著著,未來的路還要走,就算是為了這個小家夥,你要撐起來。”
杜曼有點不情願,不過看著周圍的人關切的眼神,不禁潸然淚下。
杜母更是陪著她一起流眼淚,安慰的說道:“小曼,堅強起來,要忘了他,你還要走下去……”
“可是我想他!……”
杜曼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眼淚低落在潔白的病床上,靠在母親的懷裏哽咽的說道:“我想他,我想的都快忘記我自己是誰了……我不能沒有他……”
蒙娜掩麵轉過身,有點不敢看這樣的場麵,周圍的人也露出心疼的表情,如果不是深愛,又怎麼會哭的這麼傷心呢?
這幾天杜曼都沒有怎麼說話,每次有人來看她都是假裝堅強,將所有的苦悶和憂愁都壓在心底,龔衛國來了之後帶給她的消息讓她再也抑製不住心裏的感受,哪怕是在眾人麵前痛哭。
不過這也是好事,她應該將自己的感情宣泄出來。
第二天一早,在杜母的陪同下,杜曼穿著碎花的裙子來到了看守所,就如當初牛哲第一次送她回家時候的樣子,隻是憔悴的麵容不及往日的豐彩,雖然現在還沒有出月子,但是杜曼執意如此。
她是在證明,她還是當初牛哲見到她的樣子,雖然牛哲瞞著她做出來這樣的事情,並且無法挽回,她雖然感覺到痛心,但是也在告訴牛哲,愛著他的心仍舊沒有變,愛情,是和其他的事情無關了。
因為事先龔衛國已經打好招呼了,所以杜曼很瞬間的見到了牛哲。
當牛哲披著黃色的馬甲走出來,看著杜曼穿著的裙子的時候,眼眶頓時濕潤了,他能明白杜曼的心意,如今看著杜曼關切盼望的目光,戴著手銬腳鐐的牛哲感到羞愧,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失去的,遠遠比擁有的多的多。
隔著一個玻璃,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情意。
牛哲拿起話筒,看著淚流滿麵的杜曼,沉聲的說到:“小曼,你還好嗎?”
杜曼點著頭,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牛哲隔著窗戶擦著“眼淚”,嘴角顫抖的說道:“不要哭,至少不要為這樣的人哭,不值得,我牛哲走到今天,是我太自負、太不負責任了,後悔也沒有用了。小曼,忘了我吧,對不起,當初說過要和你走完這一輩子,我失約了。”
“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愛你,我接近你,本來就是為了接近你的父親幫我貿易公司的白道生意好一些,可是我錯了,越接近你我越發現我就更愛你,並且根本不能停下來。而如今我要為我的錯誤承擔責任。我發現一切都錯了,但是做的最對的事情,最自豪的事情,就是能夠娶你為妻。”
杜曼泣不成聲,恍如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