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過一道山路,6新月忽然就停住不動了,口中冷冷道:“你為何跟來?”
白雲飛暗暗吃了一驚,這麼遠的距離她竟然也能感應到,不過他還是笑了笑,道:“你既然能跟我,我為什麼就不能跟你?”
6新月轉過身,緊緊的盯著他:“你若是想去‘悅來’的秦州分號打聽消息,我勸你不必了!”
白雲飛更加暗自心驚:這名捕果然厲害,居然知道自己的目的。
6新月忽然從腰間抽出一張銀票,白雲飛仔細一看,這才現這銀票果然是自己在悅來分號兌換的那張三千兩銀票,他不禁笑道:“你果然就是靠這張銀兩找著我的!”
6新月道:“犯人已死,你與本案並無關聯,我勸你一句,莫要跟來,否則……”
白雲飛笑道:“否則阻撓官家辦案者,一律格殺無論?”
6新月冷冷道:“你知道最好!”
白雲飛笑道:“我是犯人嗎?我又所犯何罪?”
他料定6新月不會向自己動手,這名捕雖然武功高絕,但腦袋似乎也有些迂腐。
其實在任何世界,捕快都是個吃力不討好的職業,要拿人、要動手、就得講事實、講證據,白雲飛和何楚舞雖然也被她懷疑,但她拿不出證據來。
白雲飛算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敢大膽追來。
誰知6新月再不答話,隻是轉過身就走,這又大出白雲飛意料。
而更讓白雲飛意外的是這一次6新月“走”得快了,她突然向前一縱身,整個人就竄出去好幾米遠,再仔細一看,她的腳尖仿佛掂在枯草地上,整個人卻向前在飄,白雲飛的視野裏,6新月這行走度比百米短跑衝馳都還快。
這是“草上飛”的輕功絕技,應該,身法一旦上了,輕功才剛剛入門,不過她的輕功造詣白雲飛剛已經見識過了,他知道,現在無論他怎麼追,那也是萬萬追不上6新月的。
“嗬嗬,等我再升幾級,我看你快還是我快!”白雲飛嘴上雖這麼著,但腳步卻一點沒有放慢。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趕在6新月之前先到達秦王府。
盡管這種可能性並不大,但他必須趕去,他不能讓6新月斷了自己的財路,從某種程度上來,他不能讓一個村的人忍凍挨餓。
有些事情,他願也好,不願也好,都非去做不可,隻因為他是白雲飛,不是別人。
白雲飛趕到秦王府的時候,王府的燈籠仍然高高掛著,大門也如同往常一樣敞開著,但裏麵就是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影。
王府竟似安靜得不正常。
“糟糕!難道那6新月已經來過了?”白雲飛暗忖道。
“有人嗎?”白雲飛向大院深處走去,一邊走一邊心翼翼的喊道。
沒有人。
更沒有人回答他。
回答他的,是四周如鬼眼般的燈籠,紅紅的燈火飄忽在黑暗中更顯詭異。
“呼”的一聲,半空中一條黑影淩空落下,其動作快如鬼魅。
白雲飛忽然倒了下去。
他不是被打倒,而是非常自然的仰麵躺下,就像全身沒力氣了躺下睡覺一樣。
隻因他知道頭頂上對方掃來的這一腳已經封死了他正麵和左右三條路,而這一腳的力道並不,硬擋是擋不住的。
所以他很聰明的選擇躺下,這一躺恰恰避開了對方攻勢淩厲的一擊,他動作雖然笨拙,但卻非常實用、有效。
那黑影一擊不成,竟然還能在空中收勢,淩空一個“鷂子翻身”,這一翻就翻到了不遠處的台階上穩穩的站著。
這份輕功,的確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白雲飛從地上爬起來,笑道:“哈哈,想不到捕快也會偷襲,厲害,果然厲害,果然是正大光明的法子!”
他故意把“正大光明”那幾個字加重語氣,顯然是嘲笑6新月。
6新月冷冷的看著他:“隻要能把人打倒,無論用什麼法子並不重要!”
白雲飛笑道:“恩,不錯,我倒!我是倒了!”
6新月冷冷道:“我早過,你最好不要跟來,你若定要逼我出手,我不會對任何人客氣!”
白雲飛道:“我並不想找麻煩,但也不想麻煩來找我,我跟來隻是不想你擋我財路而已!”
6新月的眉頭挑了起來,道:“你定是要逼我出手?”
白雲飛歎了口氣,道:“唉,你這人怎麼這麼固執呢?我什麼時候過要逼你出手了?”
6新月冷笑道:“你嘴上雖未這樣,隻怕心裏是這樣想的!”
完,她不管白雲飛如何嘲笑,身形一縱,人已掠了過來。
墨綠色的披風在夜色下就像是隻老鷹展開了雙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