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震風頓了頓,轉頭對陸翔沉聲道:“通知陸劍陸武二人,讓他們連夜趕往嵩陽城到金家堡去。”
陸翔遲疑道:“但是金家堡金老太爺……”
陸震風立即道:“金老爺子我自會飛鴿傳書告知,誠邀白雲飛於金家堡作客,不必來我長州城。”
眾人一聽,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陸震風這番話的意思無疑是派人阻止白雲飛在路途上,來不了長州城找自己的麻煩。
不過陸翔卻不這麼認為,陸震風指名陸劍陸武二人出動,這就意味著這件事非同小可。
陸劍陸武都是陸震風的嫡傳親信,而且武功刀法也都得陸震風的親授,一般的事情都不必讓他們出馬,就連海上倭寇來長州城搗亂,他們都未親自動手過,但此刻一個小小的白雲飛居然驚動了這兩個高手。
陸翔頓時覺得這事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小事一樁,“不必來我長州城”,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無論如何也要把白雲飛阻擊在嵩陽城,行文也好動武也罷,就是不能讓他來長州城。
這種事陸劍陸武當然有經驗,隻不過這些都不是大問題,問題是白雲飛有幾斤幾兩重?這一點才是最可怕的。
不知道對方深淺也就意味著自己沒有把握。
陸震風忽然拍了拍陸翔的肩膀,意味深長道:“去吧,應付不來自然會有人來接應他們。”
“是,城主。”陸翔慢慢的退了下去。
待陸翔走遠,陸震風才緩緩拱手道:“各位,非常感激大家來我長州作客,隻不過長州城未必如大家所想那般太平。”
眾人都靜靜的看著他。
陸震風繼續道:“長州是我東勝國力拒海南國的臨海城池,海南叛逆滋擾生事,常年戰火,百姓受苦,陸某不才,直至去年才配合我朝大將軍蘇長星大人平息戰火,戰火雖平息,但餘孽和倭寇又作亂,海運一線全程被切斷,其實諸位今日若不來,我陸某遲早也會邀請大家前來。”
一群人都聽得十分迷惑,誰也不知道陸震風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陸震風又道:“陸某和夫人長年據守這長州城池,深感保衛家園責任重大,這長州城僅是陸府門人和家丁都是數以千計,奈何海上叛逆和倭寇橫行,百姓無法安居樂業,陸某也深感孤掌難鳴,今日正好借此機會與諸位同道齊聚一堂,倘若賊人敢來生事,我等一並出手將其鏟除,既為百姓謀福換安寧,諸位又可謂是功德一件,諸位生前之事,陸某不知,但我想天下之大,再會鬧事的人如果找諸位麻煩,豈非就是挑戰公義,自取滅亡,諸位不知陸某看法如何?”
眾人一聽,這才明白過來。
陸震風雖說是個好打交道的人,但這交道並不是白打的。
大家來這裏尋求他的保護,這保護也是有代價的,那就是幫他守衛長州城一段時間共同對抗外來強敵。
也許連陸震風自己都不知道,目前在大廳所坐的人,全是十三路黑道聯盟各分舵的瓢把子,這些人和牧陽馬場的天殺星一樣,表麵上都是正經的商人權貴,事實上都是無惡不作的黑道中人。
陸震風這番話也算是十分高明。
——你們做過什麼,我一概不究,現在你們有求於我,我已給了你們應對之策,同時也調兵譴將幫助大家,我幫了大家,大家幫我豈非也是應該?
行走江湖,黑道白道都一樣,多少都得講些江湖道義,否則的話那就是全江湖的公敵。
江湖公敵。
這種人別說處境有多危險,沒那份能耐想當都還當不了。
“陸城主言之有理,在下正準備在長州作客幾月,一切都全聽城主安排了。”枯竹先生立即就表明了態度。
“是呀是呀,一切都聽陸城主安排。”眾人紛紛附和。
陸震風立即笑了:“大家放心,我兩個弟子陸劍和陸武都是我親授刀法,為人嚴謹公正,至於那白雲飛一事,各位大可放心,他們自然會讓白雲飛知難而退,各位在此靜侯佳音即可。”
枯竹忍不住道:“要是白雲飛沒有退呢?”
陸震風笑了笑,淡淡道:“那麼他們就永遠不必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