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震風,你有膽子就給我滾下來。”白雲飛運起內力,聲音遠遠四散傳開。
白雲飛人還在三裏之外,但聲音在眾人聽來卻如耳邊響起一般,群豪大駭,此人內功簡直高得難以用語言形容。
陸震風微微一笑,站起身,同樣運足了內功回應道:“陸某人恭候白大俠大駕。”他的內力也不弱,話音一開便聲如洪鍾。
慢慢的,白雲飛走得近了,他終於又看見了陸震風。
陸震風與當初在天劍山一樣,衣著外貌變化都不大,唯一有些不同的是他多了幾分沉穩的氣度,想必他的武藝這些年也更加精進。
“好,膽子真大,布下這麼多人馬?”白雲飛縱聲大笑,“想以這種方式歡迎白某人麼?”
麵對白雲飛的譏諷,陸震風微微一笑,走上前拱手道:“白大俠名滿天下,來我長州城作客,陸某高興之極,不知白大俠為何點住我夫人穴道?”
“這張臭嘴也是得理不饒人!”白雲飛笑了,轉過身在花如玉胸口上隔空拍了幾下,笑道:“行了,你現在可以滾回去了。”
花如玉的神色似有些幽怨,但她卻並未動。
白雲飛盯著她,冷冷道:“還你自由,你還想怎樣?還賴著不走?”
花如玉垂首看著幹燥的地麵,默然無語。
是的,按理說白雲飛應該殺了她而後快之,但不知為何,她竟忽然有些舍不得離開他,偏偏這樣的想法她卻說不出口。
“你還不給我滾回去。”白雲飛有些急了,怒吼一聲:“滾!”
他伸手一掌拍在花如玉後背,花如玉整個人輕飄飄的飄向城樓。
陸震風的臉色變了變,這白雲飛當真是吞了豹子膽,連花如玉他都敢開口大罵並動手,不過隨著花如玉飛身落上城樓,陸震風不禁又暗暗吃驚,光看白雲飛這輕飄飄的一掌就足見他功力非凡。
陸震風不禁有些激動,時隔七年,他很久都沒有遇上這樣一個厲害的對手了。
此刻他一定要先沉住氣。
“聽聞白大俠乃是當代名劍客,陸某人仰慕白大俠風采,未曾料到白大俠親自前來長州,恕陸某歡迎不周。”陸震風拱手道,“既為名劍,修為甚高,陸某也猜到白大俠自然不會以陸某夫人來要挾我,白大俠請入城詳談,不知意下如何?”
白雲飛似未聽到陸震風這句話,他的眼睛雖然望著城樓,但目光中卻透著一種複雜的神色。
不錯,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後,他的確有那麼一段時間已洗清心境,但隨著他的朋友一個又一個的死去,他漸漸的變得暴怒起來,尤其是蓬萊島上鐵牛被亂箭射死,芳草集關東壯烈犧牲,這一大筆帳他早就算在了陸震風的頭上。
這些恩怨就像他對花如玉的感情一樣本來已經逐漸平複下去,但偶然間往事又被驚起,他在此刻忽然覺得很失落。他就算對花如玉再刻薄再憤怒,但他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他內心深處還是愛著花如玉的。
“好,現在滾回去了,你們就盡管放馬過來,我今天要讓你們見識到我白雲飛的厲害。”白雲飛心裏不斷重複著這句話,腦海裏也不斷的重放著鐵牛和關東慘死的畫麵。
新仇舊恨,今天要一並算清。
這些本來不該在決戰時刻想起的事他偏偏又想起了,憤怒就像顆有毒的種子,一旦在內心生根發芽,怒火最終會吞噬自己。
看見白雲飛沒有反應,陸震風忽然又拱手道:“白大俠,可否聽陸某人解釋幾句?”
“你說!”白雲飛忽然冷靜了不少,他就要看看陸震風到底要耍什麼花樣。
陸震風朗聲道:“白大俠,我東勝國與海南國交兵數年,長州城常年處於戰火之中,去年我朝護國大將軍蘇長星率軍擊退海南叛逆,皇上聖明,顧惜百姓安危,不願追擊叛軍,豈料停戰一年,海南國多生事端,三番五次來我長州城挑釁。”
白雲飛靜靜的聽著,城牆上下數千人也全都安靜了下來,隻有陸震風一個人的聲音在響:“白大俠友人死於北方秦州府,據悉乃是黑俠率十三路黑道中人所為,此刻長州城潛有危機,關乎兩國交戰,我陸某不才,受江湖同道和皇上看重,我想此刻乃是用人之際,於情於理都應攘外敵再安內憂,白大俠以為如何?”
白雲飛冷冷的看著他,一字字道:“我今天不管你說什麼,我來這裏隻要三個人,一、天殺星,二、廖七星,三、千日紅,今天誰要攔我,我就殺誰。”
陸震風怔了怔,他完全沒料到白雲飛如此不通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