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起(一)(2 / 3)

這次聽得他根本沒死,而且還練就了一身高明武功,李梅心裏也是替他高興,隻是風吹雲行事張揚,且處處以大魔頭華玉峰的弟子自居,難免令人不齒。可李梅心裏卻想,風吹雲小小年紀便遭遇不幸,這幾年他一定是與那大魔頭在一起了,行為乖張些也是情有可原,何況他也沒做什麼壞事,待得見了他好好教教他也就是了。

在她心裏,風吹雲永遠是那個跟在自己後麵敦厚懂事的風弟。

二人正說間,忽聽得前麵路上傳來斥嗬之聲,抬眼望去隻見前麵一夥人圍著兩騎, 正在大聲嗬斥,陳李二人拍馬上去,隻見那夥人是一群軍官,瞧服飾竟是大內侍衛。大內侍衛圍著的是一老一少,二人衣服光鮮,瞧行色,也是江湖中人。

二人對望一眼縱馬慢慢走近,隻見六名大內侍衛把那一老一少團團圍住,其中一人道:“我看你們形容猥瑣行蹤詭秘,定然不是善類,幾日前兵部唐大人家中失竊,失沒兩把先皇禦賜的寶劍,此案連皇上也驚動了。不料這劍居然在你們手裏,快快從實招來,還有一把到哪去了?”其他侍衛大聲和道:“對對,還有一把到哪裏去了?”、“這兩個惡賊可當真大膽,偷了唐大人的劍還敢掛在身上出來招搖。”“可不是嗎,天幸教他二人撞在我們手裏,說不得,我們即刻便把他們拿了,下在天牢,哼哼……”

那老者趕緊翻身下馬,拱手道“我們乃是河南開封人氏,今天剛剛進京探親,怎麼會是江洋大盜,再者說,那劍乃是去徒兒家傳,又怎麼會是皇家之物呢,各位大人莫……莫要認錯了。”這時那侍衛中有一人臉上有個刀疤的轉頭笑道:“邢老三,巧了,這二人還是你們開封人。”那邢老三瘦瘦的臉,卻偏偏生著一個大大的紅酒糟鼻頭,他怪眼一翻道:“開封人便怎麼了,老子隻認得抓賊領賞。”眾人一齊哈哈大笑。

那老者急道:“我們可不是賊人,小老兒名叫萬飛楊,,這個是我的徒兒,小老兒曾做過開封府的校尉教頭,劉巡撫還給我寫過一塊匾哩,小老兒在地方上奉公守法,安護鄉鄰,又怎麼會是賊人?”“劉巡撫,哪個劉巡撫,是那個下在天牢裏的貪官嗎,正好,他還有許多案子沒了呢,說不定,你便是知情人。”“對對,今天咱兄弟可立大功了,哈哈。”其他侍衛也一齊鼓噪起來。

那老者愈發急道:“怎麼會,怎麼會……”這時,另一個不太做聲的侍衛這時在旁邊淡淡的道:‘我看他二人倒不像是前幾天那敢偷兵部尚書家的賊人。”那個侍衛一張國字臉,生的很是端正,他一說話,其他人都住口望著他道:“怎生見得?”國字臉侍衛緩緩的道:“我看他們不像是壞人。”從侍衛以為他有什麼高見,此時聽他說完,又一齊鼓噪:“你說他不像,我說他倒十分的像,簡直是十二分的像。”“他們若不是,腰間又怎會掛著先皇禦賜的寶劍?”“很是,他們若不是賊人,有怎會有禦賜寶劍呢?”

眾侍衛眾口一詞,咬定那少年腰間的劍便是幾天前失竊之物。

李梅側臉見那被圍住的兩人,其中老者約莫五十來歲,一身醬色繭綢長袍,滿麵紅光,精神矍鑠,勒住馬韁的雙手奇大,又布滿老繭,看來此人的拳腳功夫了的,此時站在地上仰頭辯解滿臉惶急。那少年約莫二十出頭,身上衣服甚是華貴,腰懸一柄長劍,劍鞘上光芒閃閃居然鑲滿了寶石。隻見他坐在馬上神情倨傲,臉色鐵青滿臉怒容,手按劍柄便欲發作,瞧他神情顯是並未將這些大內侍衛放在眼裏。

那些大內侍衛見他如此模樣,愈發鼓噪起來,崔馬而行,圍得越緊了。那個叫邢老三的侍衛在馬上探身過去,就要去拿那少年的劍,那少年‘唰’的一聲抽出了劍,險些削掉邢老三的手掌,邢老三大叫:“造反了造反了,這賊人要造反了。”大呼小叫卻並不生氣。

陳彪見那些侍衛嘻嘻哈哈,神色輕鬆,不像是在公幹,倒像是開玩笑,再者說了,侍衛的職責是在禁城保衛皇宮,又怎會出來查案,一瞥間,隻見數丈之外還有一騎,那人背對著這邊,看服飾乃是在一隊侍衛的頭領。

陳彪微一沉吟,便明白了,看來這夥侍衛是看上了那少年腰間的劍。李梅望了一眼陳彪道:“大哥,我們……”陳彪輕輕擺了擺手。李梅便不再說話了。

便在這時,忽然背後馬蹄聲響起,一匹馬飛速奔來,陳李二人和那些侍衛都不禁轉頭去看,陳彪暗暗喝了一聲彩,隻見那馬通身黝黑,四隻蹄子卻是雪白,高大神駿,蹄聲剛聞轉眼間便奔到眼前。這時看清那馬上乘客乃是一個少年,穿的土裏土氣,便和尋常鄉下少年別無二致。如一陣風般飛速而來。這時,忽然那個邢老三叫道:“嘿,小子。”縱馬上前便欲攔截,那黑馬見有人衝過,‘呼’地一聲,躍起一丈多高,轉眼間已在數十丈之外了,那鄉下少年勒住了馬,回轉了身,問道:“怎地?”

那邢老三見那馬神駿無比,又見馬上少年土裏土氣,料他也沒什麼來頭,當下便起心要奪,以博上司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