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蝶(一)(2 / 3)

風吹雲聽那女子什麼小狐狸,笨驢,狼的,茫然不解,忽然想到‘小狐狸吹曲兒’,心中一動,臉上登時便紅了,心道:“她都聽到了。”他心神激蕩,一口氣便有些不純,行到肩頭,還有兩個穴道沒衝開,但這口氣卻無論如何也上不去了。風吹雲知道練氣之道,最忌急於求成,運了兩遍沒成,便不去理它。隻聽那女子和他們說些什麼。

這時眾人都聽明白了那女子說的話,有的想:“這可糟了,這個女子想必早就來這兒了,但我們可沒發現,還說萬無一失,單這個女子就沒看見。”偷眼去看韓杜,隻見他的麵色鐵青,越發難看了,不由更是心驚腿軟。有的想:“這女子早就來了,那她看見了風吹雲嗎?她能躲到現在,風吹雲自然也能。”向四下看了看,隻覺晨曦微光之中,風吹雲依然還在左近。

鐵慕春道:“你說的奇怪的事便是這件事嗎?”那女子搖搖頭道:“當然不是,這件事有什麼好奇怪的。”鐵慕春問道:“那是什麼事?”那女子道:“我見那笨驢讓狼給擒住了,也沒什麼好看……”(鐵慕春心中暗罵道:“好啊,你這小賤人居然還在罵我們是狼。”)“便來尋我的乖乖好徒兒,走到半路,忽然見幾個人抬著一頂軟轎從地底下冒出來,你說奇怪不奇怪?”韓杜心中一動,向身旁一個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手一揮,帶了幾個人疾奔入屋。

韓杜問道:“是麼,在哪裏呀?”那女子依然抱膝坐著,對韓杜等人的舉動隻做不見,問道:“你是問我在哪裏呢,還是那軟轎在哪裏呀?”韓杜微微笑道:“自然是,自然是問你在哪裏了。”那女子撲哧一笑道:“你這人真奇怪,我不就在你麵前和你說話麼。”韓杜愕然,想要再問,卻又不知如何開口,那女子笑道:“你是想問那軟轎在哪裏對不對?你隻問便是了,又何必遮遮掩掩,這件事任誰看見了都會覺得奇怪的,你說對不對?”這句話是問韓杜的,韓杜點點頭道:“姑娘冰雪聰明,在下的確覺得很是奇怪,隻是這軟轎中坐的多半是女子,在下不便相詢罷了。”韓杜叫她姑娘,但那女子這次倒沒有生氣道:“咦,公子也是冰雪聰明啊,你怎麼知道那軟轎中坐的是女子,你偷偷看過了是不是?”

韓杜聽她說自己‘冰雪聰明’不禁好笑,雖然明知她是故意裝傻,但聽她語音嬌柔,卻也不忍出言相駁,隻是笑道:“那倒沒有,姑娘看見他們往哪裏去了麼?”那女子道:“當然了,不過我若告訴你,你便將這個人放了麼?”說著向風吹雲一指。韓杜看了看風吹雲,心中沉吟未決:這女子不知是何來路,也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如果她是素水門留下來故意引開我們的,她一句話便叫我們上了大當,那豈非正讓素水門笑掉大牙了。這姓雲的少年雖然不知是什麼來路,不過他從那屋中走出來,與素水門有莫大的關聯,那是確然無疑。於是道:“如若我們在姑娘的指點下找到了那些奇怪的人,自然會放了令高徒。”

風吹雲不知她是不是真的看見了玉蝶他們,但前後一想,玉蝶他們定是從地道中走脫無疑了,這女子來得神不知鬼不覺,她真的看見了也說不定。當下叫道:“這位姑……前輩,千萬不要告訴他們。”那女子凝視著他,冷冷的道:“你倒有情有義,可惜人家卻沒顧你,自己溜之大吉了。”風吹雲哼了一聲,這女子說自己是頭笨驢,那也無關緊要,但她說玉蝶是小狐狸,又說她們溜之大吉,不覺心頭有氣,可是怕她當真把玉蝶她們的下落說給青龍教的人,也不敢出言相駁。韓杜笑道:“姑娘不必理會這笨驢,哈哈,你告訴我們便是了。”那女子看著他道:“你說他是笨驢?”韓杜心中一動:不知這女子和這姓雲的小子有什麼幹係,可不能得罪了她,當下道:“不是,不是,姑娘的高足,怎會是笨驢。”風吹雲 ‘哼’了一聲,瞪著他,怒目而視,他此時穴道已解,隨時可以走,但周圍這麼多人,內力隻恢複了六成,倒是沒十足的把握能走的脫。韓杜看了看他,心道:“這小子豔福可不淺,聽這姑娘道,那素水門主事的似乎是個小丫頭,嘿,單眼前這個姑娘,隻怕也是美得緊。”其時天已見亮,晨光中見那女子用一塊素雅花巾包住了臉,看不出年紀,但她穿的甚是單薄,雖然抱膝而坐,但窈窕身形見之無遺,抱在膝頭的皓腕上戴著一對白玉手鐲,瑩光流動,素手纖纖與那白玉鐲子混為一體,幾難分辨。韓杜見之,不禁綺念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