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歎了口氣道:“哼,也不知他有什麼好,你們居然都那麼在乎他。”過了一會兒又道:“你不用擔心,華玉峰沒事,我們是……我是他的故……故友,哼,他現在舒坦著呢。”風吹雲聽了這聲音才算平靜下來,忍不住大聲道:“你是誰,你為什麼在這裏?”韓杜聽了這句話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原來自己全然猜錯了,那個暗中與這姓雲的小子以傳音入密說話的人不僅不是‘風吹雲’,而且連這姓雲的小子也不知他是何方神聖。那麼,他到底是誰?韓杜眼望烈火,腐土二長老,他們也如雲裏霧裏,搖了搖頭。
雖然這姓雲的少年就站在自己身前,但韓杜卻沒有動手:“原來果然有人隱於暗處,如果不是這姓雲的小子說出聲來,恐怕自己被人暗算了也還不知情,”想到這不由心中一凜,尋思:“這人不知是什麼來路,難道剛才姓雲的小子那幾下都是他教的,這可有些不妙,恐怕這次青龍教要出師不利,討不了好去了。”想到自己數次率教眾與素水門交鋒,不僅沒有得到素水門手中的逍遙玉佩,而且次次吃虧。原本還以為對方領頭的是素水門的掌門水欣君,卻沒想到原來是個年輕女子,而且這麼重要的事還是聽別人說起。唉,本來這次早已算計妥當,勝券在握,到頭來還是功虧一簣,而且還敗的稀裏糊塗。想起自己在總壇曾對父親和教中宿老誇下的海口。又因自己自幼不在教中,此次父親派五大長老和自己同行,既是重視此行的任務,也未免沒有讓自己和他們先搞好關係的意思,如果自己無功而返,那於自己未來在教中的威望可是大大的不妙。韓杜思前想後,患得患失,心中急怒交加,不由深吸了一口氣,朗聲說道:“這位前輩,在下青龍教韓杜這廂向您問好了。”說著向半空抱了抱拳,眼睛四處梭視。
風吹雲聞言回頭看了韓杜一眼,心道:“這事與你有什麼關係?”卻猛然發現自己和他距離不過兩尺,不由暗暗吃了一驚,悄悄退開。這時耳中又響起了那個聲音:“哈哈,你還知道自己這是身處敵陣呀,瞧你剛才那幅氣急敗壞的樣子,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呢,羞也不羞?”聽他語帶調侃,風吹雲不禁臉上一紅,忙伸袖子抹了抹臉,那聲音‘嘖嘖’有聲道:“閣下這幅尊容,若讓剛才那千嬌百媚的玉姑娘見了,不知作何感想。”風吹雲的臉越發紅了,直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心中忽然想到:“這位前輩果然武功高強,傳音入密倒也罷了,連‘嘖嘖’聲都傳的如在耳邊。”正讚歎間,卻聽那聲音忽然厲聲道:“難不成你真的被那小妖精迷傻了不成,還不乘機去奪把劍。”風吹雲一愣,這聲音冷若寒霜,與剛才判若兩人。當下不敢答話,向坐在地上的那個女子看了一眼,見她笑眼彎彎正看看自己又看看韓杜,似乎頗有意味,一點也沒有落入敵手的惶急,心中歎了口氣:“你倒悠閑,坐在地上也不覺冷,那位不知名的前輩可十足十學全了你的語氣。”
向周圍教眾看了一眼,那些教眾多有帶劍的,要奪一把劍倒也不是難事,又向韓杜看了一眼,隻見他向那位前輩問了好卻許久未見答話,臉上神色正有些不耐,卻忽然之間麵紅耳赤,神情古怪之至,不禁心下起疑:“他怎麼了,莫非那位前輩也和他說了什麼話?”四周看了看,心中正打不定主意是否要真的搶一把劍來和韓杜比比自己從未拿來與人交手的‘劍法’,那聲音又道:“你倒是快點哪,怎麼磨磨蹭蹭的,那療傷時自告奮勇的勁頭到哪裏去了。”
風吹雲雖然蒙他指點心中感激,聽了這話卻也不禁有氣,正欲答話,卻聽韓杜哈哈大笑道:“你當我會聽信你的胡言亂語麼?你當有人會聽信你的胡言亂語麼?哈哈,今天這兩個人我都要留下,閣下若是插手盡管放馬過來便是,看看我青龍教是否會怕了你。”見他臉色鐵青,卻偏偏笑意盈盈,風吹雲心道:“果然是前輩也在與他說話,隻不知說得是什麼。”心念轉間,身子一搖一晃,腳下已使出謫仙步法,衝向旁邊教眾,倏忽間回到原地,手中已多了一把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