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請便,隻是莫要去三生石旁,那裏是禁地,現在太子身上有傷,很有可能會被萬鬼纏身。也莫要通過奈何橋,一旦從另一邊下橋,就再也回不來了。”
見閻君沒有要阻攔的意思,敖芳感激的說道:“多謝閻君。”
廣安微微頷首,轉身朝幽冥殿走去。
敖芳這時候才注意到自己腳下的黃泉路。
黃泉路兩邊,盛放著讓人心醉晃神的彼岸花,此時的彼岸花正值花期,紅光妖冶,勾人心魄。
在這個光線昏暗的地方,這麼耀眼的光芒,好像是給那些往生者的慰藉。
另一旁的分岔路上,從凡間隨著黑白無常逆流而上的鬼魂們,已經毫不猶豫的踏上了這條路,通往看不到盡頭的前方。
敖芳心裏還是有些猶豫,但卻也向前,邁開了步子。
陳府。
已經是深夜了,但是陳歸卻沒有半分睡意,身旁的女子在就已經進入夢鄉,整個人十分乖巧的睡在裏榻,很是安穩。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麼夢,木宸撅起嘴來,就像是在對他撒嬌一樣。陳歸看著她時不時跟著臉上表情變換的嘴唇,想到了剛剛吃飯的時候,她突然掀開麵紗的一吻。
和洞房那天不同。
她是清醒的,她做出的動作,也是清醒的。
而他……
也是清醒的。
清醒的記得嘴唇貼上來的時候,那溫熱而柔軟的觸感,還有她雖然閉上眼睛,但是不斷晃動的眼睫毛,表現出來的喜悅和開心。
而他,早已經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出什麼反應,隻是坐在那裏,呆呆的看著近在眼前的人。
——現在也近在眼前。
正要閉上眼失去,陳歸好像感覺到了什麼,睜開眼依依不舍的看了木宸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擾到她一樣,掀開被子下床。
披上衣服,將門關上,剛轉身,陳歸就看到了在走廊邊坐著,滿臉疲憊的飛廉。
“不好意思,我是進去看到些什麼不該看的,所以才叫你出來。”
若是平常,陳歸肯定會給飛廉一個巨大的白眼,但是飛廉這時候和往常不一樣,整個人都頹廢的沒有精神,陳歸也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天宮出了點事,現在處理了一部分,但還是太累了。”
陳歸點點頭,沒有主動問是什麼事情。
“還能應付嗎?”
飛廉點點頭,“勉強吧,現在我倒是開始羨慕你了,真自由。”
飛廉還是癱坐著,陳歸在一旁看著,月光這時候正照射到這邊,陳歸這才發現飛廉的臉色很不好,皺起眉來。
“受傷了?”
飛廉一臉心疼自己的模樣,捂著胸口對陳歸說道:“嗯,你給我開點藥唄,但是我沒錢付。”
一邊說還一邊將自己的一隻手伸到陳歸麵前。
陳歸沒有理會飛廉的打趣,三根指頭輕按上飛廉的手腕,神色有些嚴峻。
“看來還是棘手,竟然被打出內傷來。”說著,陳歸稍微鬆了口氣,“雖然疼了點,但是會好的,沒有大問題。”
“哎,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點,但是一想到我等一下還要去秭歸布雨,我就覺得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