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論也隻有一個,地鼠總會有什麼理由,才跑進這個洞窟中來的,所以,它們才能忽然之間出現在眼皮底下。可在七年之間,神父一直沒聽到地下發出的奇怪聲響,為什麼會是現在?一定是什麼打破了洞窟裏的平衡。
丹尼爾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岩壁的結晶體上。
光影波動間,當中的光焰也隨之搖動,還是弄不明白,這座燃燒的洞窟究竟是由何種物質所構成的?
這些石頭晶體,像是鏡麵一樣閃閃發亮。
還不能認為,這個洞窟與自己身上隱伏的嗜血病毒有什麼聯係,況且,這裏沒有任何人類活動的痕跡。這幾乎毫無疑問,根本看不出二者之間有什麼共通性。
可是,丹尼爾馬上否定了這個判斷。
“洞窟.....神秘的洞窟竟會和納粹的地堡相連?!”丹尼爾的臉緊繃著,沒有一點表情。
幾件事是接踵發生的,先是查爾斯博士的神秘失蹤,緊跟著爆發了嗜血症,然後是瘋狂的獵犬,最後是這洞窟......撒丁島是個太平的世界,拉佐城更是與世隔絕,很少發生惡性的事件,這麼多奇怪的事接踵發生實屬罕見。
特別是那些狗,這更罕見。如此眾多的發狂獵犬,丹尼爾還是第一次見到,洞窟裏還會有其它暗道和出入口嗎?這始終是個疑問。
他們之間一定存在著更多的聯係,解開這個洞窟裏的迷團,也一定是能解開嗜血症病毒和查爾斯博士的失蹤之謎。
一陣顫栗從他背上掠過。這個設想,雖然還不敢肯定,但接連遇到的異常情況,除了解釋為相互關聯的幾件事,很難作出其它的說明。
丹尼爾把他的視線投向了遠方,身體猶如懸浮在一團火焰之中,靈魂象是要被這洞窟給吸進去了似的。他的眼前,還出現了裏奧的形象。他好象看見一隻白色的巨犬陪伴著裏奧從暗處飛快地朝他奔來。這個奇怪的失憶者!丹尼爾的視線開始有些感到模糊了。
或許,這是從遠古時代就存在著的一個洞窟。丹尼爾暗想。這個洞窟很早以前就是動物棲身之所,曾經有成千上萬的動物隱匿在這個洞窟之中。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可這是什麼原因呢?他感到今晚象是一腳踏進了的迷霧深處。
丹尼爾不禁再次自己問道,這是一個多麼費解的謎。
這個謎沒有解開,也無法解開。因為,迄今為止隻有一點是清楚的,那就是,這座洞窟中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
他感到頭腦開始混亂。
固然,他是一名偵探,他的工作就是解開一個又一個的迷團,但他經常懷疑自己頭腦是否出了問題,因為他的本心,是要追蹤線索,享受迷題解開那一瞬間豁然開朗的快感。從幼年起,這種快感就深植於心。但並非僅此而已,除了渴求迷一樣的世界裏得到爆發與宣泄之外,在內心的深處,他才發現自己還隱藏著一種對尋求結果過程的偏執,探求秘密的過程帶給了他最大的滿足。
這猶如野狼在追蹤一件獵物,他為對手在逃遁過程中不斷滴落的腥血而興奮不已。
他邁出了腳。在距離他前麵大約幾碼遠的地方,道路又拐了一個彎,角度也拐得很大。丹尼爾小心地向前進行著。
就在為一瞬間,他腳底下麵的那塊岩石動了一下,他突然看到身邊右側岩壁上點點流動著的光焰消失不見了。接著,就是一陣重重的岩石墜落聲,無數的碎石落入地下。
“小心,別動!”神父緊張地輕喝了一聲,丹尼爾忽然覺得背後一陣冷風吹過,回頭一看才猛然驚醒,卻發現已經身臨險地,腳下的岩石被踩得飄忽不定,隨時都會墜落。待到定睛細看,身後卻是一處無底的裂穀。
丹尼爾踉蹌了一下。他的身子失去了重心,就象被什麼給肢解開來似的,意識也從體內飄逸而出,離他遠去,一時間眼睛裏金花四射,有一種暈船時的搖曳感向他襲來。
他看見神父站在對麵,向他伸出手。緊接著腳下發出了響聲,身前的岩石出現了細小的裂隙,並以極快的速度延展,馬上裂隙到了他的腳下。丹尼爾感有些不對,他慢慢地低下頭來,眼神定定地看著,裂隙在他周圍突然圍成了一個圓圈。
“拉住......我!”腳下斷裂的岩石猛地一抖,丹尼爾沒了影子......
神父驚魂未定地撲到崖邊,卻見丹尼爾身體吊在了半空,腳下是萬尺深陷。他在墜落的刹那奮力揮出了手中的尼泊爾彎刀,刀身上V形凹痕卡在了裂穀的邊沿。
“喂!”神父努力去抓住他的手,邊沿的碎石不斷墜落,神父的手卻抓空了。丹尼爾緊緊攥住刀柄,挪動著身子。刀,卻已經承受不住他身體的重量,開始鬆動,隨時有滑落的可能。
“算了......,太遲了!” 丹尼爾話音未落。
兩人立即驚叫起來,丹尼爾已落入了完全黑暗的裂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