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裏甫猶豫著說:“上次他們失手,難保這次就會成功。”

“這次和上次不一樣。上次他們是長途奔襲,又不熟悉那裏情況,加上我們有所戒備,換誰也不一定能成功。這次是在本地,情況熟悉,對方又不一定防備,隻要想幹,就有成功可能。”

阿裏甫沉吟半晌,問:“能聯係上他嗎?”

“能,他給我留了電話。”

“怎麼才能說動他?”

“我們上次放了他,他欠我們人情。但人情不能代替金錢。當時熱介甫隻預付兩萬美元,他的搭檔托卡爾被打死後,這筆錢很可能給了托卡爾的家人。上次安塔爾也受了傷,暫時不一定能找到工作,現在處境應該比較艱難。人情加上酬金,讓他接手還是有希望的。”

“大概要多少酬金?”阿裏甫說。

“熱介甫雇傭他們是五萬美元,我們不能低於這個數。還有,他動手後必須立即遠走高飛,他的家人也要提前離開,防止警方通過他查到我們,這樣酬金就必須一次付清,他才能答應接手。”

阿裏甫說:“一次付清不合江湖規矩,萬一失手我們就人財兩空,他又消失了,上哪去找他?”

“這就要靠我們賭一把。隻要非幹不可,又覺得有成功可能,就值得賭。權當是十萬預付一半,另一半不用付了。”

阿裏甫再次沉吟起來。他考慮半天,終於下了決心:“行,就找這個安塔奇,但我先得想辦法解決酬金問題。我這次帶的不多,得讓艾哈邁德出這筆酬金。”

“當然要叫他出。因為他們沒有對熱介甫下手,才造成熱介甫派殺手去你們家行凶,差點釀成大禍,現在讓他出合情合理。”

阿裏甫笑著說:“道理都在你嘴上,他是我兄弟,你不怕我向著他?”

波爾昆提也笑道:“找他出是你提出來的。你隻要有這麼多錢,不找他也行。”

“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你考慮怎麼才能說動安塔奇。事不宜遲,明天上午你就去找他。”

“還有一個問題,熱介甫那個情敵也要利用。要不然這裏發生大案,警方會將注意力放在跟會議有關的人員身上。我們和熱介甫有矛盾,自然會成為懷疑對象,如果把警方注意力引到情殺上,我們就會解脫出來。”波爾昆提補充說。

阿裏甫輕輕捅了波爾昆提一拳,說:“好你個小巴郎子,心眼比誰都多,以後得讓你當參謀長。”

第二天上午,波爾昆提把熱合曼一大早送來的小手包放進雙肩背書包,又放上兩本分發剩下的《維吾爾人》雜誌,象個學生似地背著書包離開旅館。他在街頭售報亭買到一張伊斯坦布爾城市交通圖,到公共電話亭撥通了安塔奇的電話。

在約好的地點,波爾昆提見到了安塔奇。分別時間雖然不長,但安塔奇顯得更加消瘦。波爾昆提問他手臂的傷痊愈沒有,安塔奇說已經基本痊愈,說著揮動了一下受傷的右胳膊,然後問:“你來伊斯坦布爾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