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阿裏甫又把艾爾肯、司馬義和波爾昆提叫進房間。
“聖戰形勢雖然發展很快,但也給我們帶來許多困難,特別是經費十分短缺。我們現在迫切需要大筆資金,用來加強營地訓練、擴大聖戰範圍,還要鞏固和發展新組建的‘世維聯’,跟外力那個‘東國聯’抗衡。目前國際援助大多在外力那裏,隻有拉登和基地組織給我們一些資助,遠不能滿足需要。現在我們要立足自我,盡快籌集大筆經費。有一條既不需要資本、又能在短期內獲得巨額資金的捷徑,就是綁架人質,索要贖金。總部已經決定通過這條捷徑來籌集經費,這是總部的一項戰略決策。我們明天就開始第一次行動,目標是上次我和艾爾肯去塔阿邊境找侯賽因時,在吉爾吉斯斯坦巴特肯州[1]看到的勘探隊,他們屬於中國的石油勘探公司,有能力支付我們的巨額贖金。這次行動由艾爾肯帶隊,司馬義、波爾昆提帶領一班全體人員參加。我們針對中國進行聖戰,讓中國公司為我們提供經費,這會成為伊斯蘭聖戰的經典範例。”
波爾昆提想起阿裏甫在伊斯坦布爾時,曾允諾給每個參加“世維聯”的小組織十萬美元經費,連注冊和有關費用一共需要好幾百萬,當時就覺得奇怪:他那來那麼多資金?原來他和總部早就有了綁票這個打算。
太陽剛出山的時候,艾爾肯駕駛著拉達,半夜趕來的廂式車緊隨其後,顛簸著上了路。
波爾昆提早上看到廂式車駕駛室裏坐著的買買提,原來就是庫爾班的轎車司機。
波爾昆提和司馬義坐在拉達車的後排座位,他扭頭望著車窗外起伏跳動的群山,心裏也象這跳動的群山一樣忐忑不安。不知司馬義有沒有將消息傳遞出去,讓勘探隊有所防備?可一旦有了防備,就表明走漏了消息,會給以後帶來極大的麻煩。他既不想讓阿裏甫綁架中國勘探隊的企圖得逞,又不想引起阿裏甫的警覺和懷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太陽光從左側車窗照進車內,驅散了秋季清晨的涼意。波爾昆提扭頭看看坐在身邊的司馬義,見他臉色平靜如水。昨天晚上從阿裏甫房間出來後,司馬義象往常一樣查崗巡視、上炕睡覺,並沒有什麼特別舉動。他會不會放任這次行動,不去拯救那些中國勘探人員,以便保護自己、不讓自己暴露?
車輛在吉爾吉斯南部山區的公路上行駛。這一帶山巒起伏,道路年久失修,路麵凹凸不平,而且路麵狹窄,如果對麵來車,兩車隻能勉強交會。公路兩邊有時是較為平緩的荒坡或荒灘,有時一邊是河穀一邊是山崖,沿途人煙稀少,偶爾才能看到掩映在樹影中的村莊和山坡上放牧羊群的老人。
波爾昆提看看電子表,已經行駛了兩個多小時,他抬頭問:“艾爾肯大叔,還有多遠?”
“大概還要一個小時。他們是勘探隊,不知道有沒有變動位置。如果換了地方就得現找,那又要多耽誤時間。”
波爾昆提巴不得勘探隊已經離開上次被阿裏甫和艾爾肯看到的地方,而且走得越遠越好,遠到怎麼也找不到他們。
“不過我們上次見到兩三個勘探隊,找不到這個還會找到那個,不至於一個都找不到。”
波爾昆提的心又沉了下來。
繼續行駛半個多小時,車輛駛上半山腰的路段,路左邊是深深的峽穀,右邊是高高的懸崖。艾爾肯說,轉過這座山,就是他們碰到第一個勘探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