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3 有人偷拍他們的色情戲
車隊馳進新落成的巴戎體育館，市委後勤服務中心主任趙偉山立即跑到蒙辛博的轎車側麵，殷勤地拉開車門，並做出打涼篷的樣子，侍候蒙辛博下車。全市公審公判會議的後勤保障工作由後勤服務中心全權負責，給了趙偉山一個撈取外快的機會，他得了便宜又賣乖的同時，對前來監督的領導非常恭敬。
王誌光要求把公審公判會開成盛況空前的法製宣傳會，參會人員按比例分配到各個社區。但巴戎又沒有像樣的會場，隻得在新體育館底層臨時搭建一個巨大的主席台。蒙辛博不敢掉以輕心，對場地布置、主席台設計及建設都親自過問。
他走進館內，主席台已初具規模，原來負責設計的小王站在台下，一個留著三七開學生頭的年輕人站在台上指手劃腳。
“那是新請的設計員嗎？”蒙辛博觀察著那個年輕人問。
“不是，是個架電線的工人。”趙偉山說，“今天上午，他找到我，說按目前的設計，主席台在很大的壓力之下，可能會不穩。說了幾點理由，很專業。”
蒙辛博問：“他懂得土木工程？”
趙偉山答道：“也許吧，但確實說得不錯。他原來在東莞搞工程的，提出的設計理念比小王的更具體、更現實、更可靠。”
蒙辛博穿過搭著的架子，走到主席台上，問：“小夥子，你覺得這樣搭有危險嗎？”
轉身的第一眼，吳曉梨就認出了蒙辛博，他覺得從頭頂到小腳趾都泛起一陣強烈的痙攣。他就是那個陷他入獄的蒙局長，現在的蒙書記。高大的身材，犀利的眼神，如沐春風的微笑裏含著自然的威嚴，一副令人嫉恨的大官派頭。
吳曉梨臉上露出工人見官時常有的懼怯，說：“不完全是。要看需要多少人站在這上麵？”
蒙辛博說：“一場公審公判會，需要按站多少人來設計？”
“設計設想應該在一百人以上。穩妥起見，甚至有必要達兩百人。”吳曉梨老成地說。
“地板應該如何鋪設呢？”蒙辛博提出具體問題。
“應用五合的大芯板，再鋪上地毯。”吳曉梨恢複了平靜，回答道，“大芯板橫向抗壓強度大，拚接平整，承重力均勻，五合板更加堅實耐用，隻要結構得好，踩起來不會產生響聲，不會影響會場音響效果。”
“請你陪我看看下麵的基礎結構。”蒙辛博對吳曉梨說，“如果你出的是設計員的力氣，我們將按設計員和電工給你雙倍工資。”
一行人走到主席台下，接著鑽進搭著的架子下麵。
吳曉梨環顧四周後，說：“基礎雖然是三維立體的，但每一個支點都必須形成穩定三角，這樣才能牢固，並讓站在上麵的人感到實在。”
“對。”蒙辛博對趙偉山說，“就按這個小夥子說的做，增加的開支，報我審批就行。幾十萬都花了，不要節省這麼一點小錢。”
趙偉山立即著手布置采購事宜。
吳曉梨跟著蒙辛博走向主席台宣傳屏幕的後麵。有那麼幾次，吳曉梨看著蒙辛博毫無防備的後腦勺，他的強烈念頭是對準那裏猛擊過去，然後逃之夭夭。
但他終於沒有動手。蒙辛博帶來的武裝特警正在主席台外站成一圈圍著，不論他從那個方向逃走，都逃不過特警的手掌。他雖然有著強健的身體，對抗持槍的特警，他卻沒有絲毫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