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爺一頭栽倒在地,立刻就失去了意識。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拱自己的頭。勉強睜眼一看,臥槽!一個巨大的黑腦袋就杵在自己眼前,嚇了狗爺一大跳。
那黑腦袋鼻孔一撐,嘴唇一翻就在狗爺的臉上打了一個呼嚕嚕的響鼻,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狗爺被漫天而降的口水糊了一臉,反而清醒過來了。
仔細一瞧,頓時放下心來,原來是匹野馬啊!還好不是狼,不然可就要被眼睜睜的掏腸挖肺了。
長出一口氣,趕緊就想瞧瞧黃蜂怎麼樣了?可是脖子僵硬的就跟石頭一樣,根本就轉不動。狗爺使了好大的勁才翻了個身,映入眼簾的卻是四隻烏黑的馬蹄。
狗爺定睛一瞧,頓時心下大喜,原來那黑馬的兩隻前蹄上,竟然套著一個繩套。這是牧民養的馬啊,難怪不怕人。一般牧民怕馬兒跑遠了不好找,才會在放馬的時候給馬的前蹄上套。
而且一般放馬天黑要趕回去的,這說明這附近一定有牧民,而且住的並不遠。就憋著勁想爬起來,可是渾身酸痛,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狗爺擔心黃蜂中毒要比自己深的多,恐怕撐不了多久。就想發聲大喊,期望有人聽見。可是張開嘴卻隻能發出蚊子一樣的哼哼聲,不由得心裏著急。
這一急,氣血攻心竟然又暈了過去。隻是在迷迷糊糊暈過去之前,好像聽見遠處傳來一陣悅耳的長調歌聲。
狗爺是被一陣濃烈的草藥味道給嗆醒的,好半天才睜開了被眼屎迷住的雙眼。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定下神來觀察周圍的環境。
自己這是在一個蒙古包裏,躺在一張皮褥子上。全身上下就穿了一個大短褲,身上有傷的地方全都被人敷上了草藥。嘴上也被抹了厚厚一層。
蒙古包裏陳設十分簡單,除了褥子被子,就是幾張陳舊的掛毯。其他就是堆放了一些雜物柴火什麼的,倒是像個儲物的柴房。狗爺覺得好渴,就想找點水喝,掙紮著起身,揭開門口的簾子就走了出去。
剛一出門,狗爺就被眼前的景色給震住了。一陣清風襲來,隻見一個偌大的院子坐落在山穀之中的綠地上,周圍用木頭環了一圈圓形的籬笆。
院子中間一顆少說百年的大樹,剛剛發出新葉。繁榮的枝杈幾乎覆蓋了大半個院落。樹下搭著三四個白色的蒙古包,一個露天的灶膛正在冒著嫋嫋的青煙。
院落另一邊,幾隻羊在咩咩亂叫。旁邊跪著一個披著蒙古族長袍的少女正抱著一隻小羊羔,嘴裏還哼著好聽的小調。
天空藍的如同寶石一般,幾片白雲點綴其上。遠處的雪山隱約可見,和近處的牧民小院互相輝映,簡直一副人間仙境的模樣。
狗爺劫後餘生,心神沉醉在美景之中,自言自語道:
難道老夫穿越了?昏迷的時候被雷劈了?
正要問問那小姑娘這是何地?那個朝代?當今聖上是哪一位呢?就聽的一陣非常熟悉的水果手機的鈴聲傳來。
隻見那姑娘掀開長袍,下麵赫然穿著一件牛仔褲。從屁股口袋掏出一個手機,就開始說話:喂,我請假了,家裏有點事,晚點回學校……
這一幕直接就把狗爺從穿越的夢想裏拉回了現實,見那姑娘打完了電話,就想上前問問黃蜂怎麼樣了。
那姑娘發現狗爺走了過來,抬頭看著狗爺愣了三秒,突然就捂著肚子大笑起來。狗爺不明所以,也是愣在當場。
過了好一會,那姑娘才嘴裏斷斷續續的說道:哈哈哈,梁朝偉,東邪西毒,香腸什麼的。又是一陣哈哈哈,笑的都彎下腰去了。
狗爺也跟著傻笑,雖然不明白這姑娘笑什麼,但是大難得救,心裏也是高興,聽著一個水靈靈的姑娘爽朗的大笑,自己也跟著開心起來。
這時候從旁邊的一個蒙古包裏走出一個看起來年紀很大的老頭來,拄著一個拐杖,對著那小姑娘說道:
格格,注意禮貌,都多大了還這麼調皮!
小夥子,你醒了。醒了就好,你都睡了三四天了,來來來,到裏麵來坐。
狗爺連忙跟隨老人來到另一個蒙古包。這個蒙古包就顯得很豪華了,裏麵家具電器一應俱全。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地毯中間放著一個小方桌。
黃蜂就躺在旁邊的一張小木床上,臉色看著很好,氣息也很平穩,看來已無大礙。狗爺這才放下心來,知道是這老牧民救了自己二人,趕緊上前稱謝。
老牧民招呼狗爺坐下,又叫那小姑娘去燒茶,慢慢的把這幾天的事情告訴了狗爺。
原來那個小姑娘是老人的孫女,她的蒙古族名字很長,大家就隻叫她格格。今年才上大二,在廣南的一所音樂學院裏麵學習民族音樂。剛好有個牧區的親戚結婚,就請了幾天假,打算過幾天再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