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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愛,你或者會把靈魂出賣給魔鬼!”
以前我並不相信這句話所說的內容,我堅信自己高潔的人格操守會始終如冰雪般純淨無暇。此刻我卻正站在一個真正的魔鬼為我準備的盛宴麵前,接受或者離開?我沒有機會做出抉擇!因為我清楚,向這個魔鬼妥協才是我找回麗芙的唯一機會!為了這個機會,我唯有向這個魔鬼出賣靈魂。
昆蘭博士,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滿頭藍色長發和滿臉絡腮長須糾結著纏繞在一起,高挺的鼻梁使其兩個眼窩顯得更加深陷,金色的眼睛中永遠迸射著精力充沛的神光。無論誰第一次見到他也絕對不會把他同藍星第一通緝要犯聯係在一起。
甚至在兩年前的一場缺席審判,藍星最高法院直接宣判了昆蘭博士的死刑。而在藍星已經有足足一千年沒有宣判過一例死刑了。
昆蘭博士的罪名多的幾乎都數不過來,克隆生命體,盜竊聯盟機密科技資料,製造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利用機械人進行違法實驗等等……
而導致他被判處死刑的,是一千多具藍星失蹤公民的屍體。
兩年半前,一個久拖未決的土地使用案終於結案,在土地的主人興高采烈大興土木時,卻在這塊兒土地上挖掘出了一具被藥物浸泡過形貌完好的屍體。
土地主人本準備把此事隱瞞下來,可惜隨著越來越多的屍體出現,讓這件事再也無法遮掩。
最終聯盟政府介入,在這片土地上足足挖掘出一千多具屍體。
那段時間藍星整個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所有人都在議論凶手是誰。
之後經過鑒定部門對屍體的解剖分析,確定了這些屍體都是由昆蘭博士製造的。於是一場大型審判在首都冰藍舉行,審判最終決議,從此之後任何人看到昆蘭博士都有就地格殺的義務和權利。
隻是此次的大審判不但沒有讓民眾就此安心,反而令昆蘭博士恐怖魔王的形象深入人心,以至於有人對他崇拜的五體投地,有人對他恨的咬牙切齒,有人對他恐懼的難以入眠。
我並不害怕他,倒不是膽量比普通人大,隻是因為我很早就認識昆蘭博士。
早在我十幾歲時因個人天賦加入聯盟科學研究院時,昆蘭博士就是那裏的一員。那時的他還不像現在一樣邋遢,而是永遠麵部光潔,渾身上下幹幹淨淨,總是儀表堂堂,一臉嚴肅的模樣。
當時的我十分受人排擠,人們表麵上對我一切如常,背地裏卻全稱我為怪物。自然而然的,沒人願意做我的朋友。
而那時隻有昆蘭博士像個長者一般關心我,總是熱心的幫我。而且還積極的幫助我研究為何眼睛變異為黑色,他向我承諾會找到把我眼睛變回金色的方法。
之後在我忍受不了科學院內其他人的輕蔑與侮辱,準備離開時,昆蘭博士勸說我攢足錢買一副金色的隱形眼鏡,來融入這個社會之中。在藍星,你的眼睛中虹膜掃描信息就如同你的身份證,在很多時候都需要用到。而一副可以令儀器掃描光束曲折度為零的隱形變色眼鏡造價不菲。
為此我又在科學院呆了幾年,直至親眼見證昆蘭博士的墮落。
約四年前,昆蘭博士不知道因為什麼和科學院的院長產生了學術上的分歧,兩人吵的很凶。最終事件以昆蘭博士被停職而結束。
誰知一個月後,聯盟警察發現有兩個昆蘭博士同時在兩個地方消費。一場大型的抓捕行動勝利結束後,發現了事件的起因。昆蘭博士竟然把自己克隆了十份,他給出審判方的理由是為了幫助自己提高科研效率。
在聯盟任何形式對生命體的克隆都是重罪,罪行甚至比殺人還嚴重。昆蘭博士的幾個複製品並不被承認為生命體,被直接銷毀,而昆蘭博士則被判處十個終身監禁。
誰知僅僅十天後,昆蘭博士便從藍星戒備最為森嚴的帕克斯監獄中逃出。此後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也沒人能夠找到。
我找昆蘭博士就是為了詢問他如何逃出層層防備的帕克斯監獄,當然如果能夠了解他這些年的藏匿方法的話,也許是個更好的結果。能否救出麗芙,或者就看我今次的收獲了!
我看著周圍寬闊的空間,還有那些忙忙碌碌工作著的機械人,不由的發出一聲由衷的感歎。
“原來這些年你一直躲在這麼大一個地方?聯盟投入那麼多的人力物力竟然會漏過如此龐然大物?”我一邊查看著周圍的環境一邊問道。
昆蘭博士抬頭看了看我,又低下頭研究起桌上的數據資料來,過了半個多小時,才抬頭看著我道:“你終於還是來了!想通了?”
我麵上泛起一絲苦笑,淡淡道:“我隻想知道,如若我答應做你的實驗品,你是否會如同先前承諾的一般,答應我任何要求?”
昆蘭博士雙目中精光一閃,冷冷道:“我迪因*昆蘭雖然惡名在外,但說過的話卻是從來算數的!”
我撇嘴一笑,淡然道:“我怎麼知道這個承諾是出自你自己還是……你的副本?”
昆蘭博士微微一愣,隨即有些無奈的解釋道:“古德,目前為止,昆蘭博士隻有一個。”看到我目光中流露出不信的神色,昆蘭博士接著道:“古德,你難道不覺得這個地方大的有點離譜嗎?”
我眉頭微皺,點了點頭。其實我一直都很難理解,這麼大一個地方究竟是怎麼逃脫聯盟鋪天蓋地的搜索的。在我的印象中,昆蘭博士這種逃亡者應該藏在汙水密布的下水道中,靠著撿食垃圾勉強為生。可這裏卻明顯是個巨大的實驗室,其中設備條件的優越性甚至不遜於藍星科學研究院中的頂級實驗室。
昆蘭博士對我的疑惑十分滿意,接著解釋道:“這個實驗室之所以一直沒有被聯盟政府發現是因為這裏並不屬於我們原本的空間。在藍星上,其實這裏等同於根本不存在的所在。”
他的這番話讓我疑惑更濃,不由得沉聲道:“能否解釋的詳細一些?”
昆蘭博士看了看計時器的數據,清了清嗓子,便開始了對整個事件的論述:“事情真正追溯起來,還要從三十年前說起。那時我還十分年輕,正在冰藍的坦桑納斯大學讀博士。我的博士畢業論文選擇的題目是《神約同藍星現代科技的關聯》,因為論題的怪異,連續兩年我的論文都被評定為無法通過。這對在早以前就被稱為坦桑納斯大學最傑出天才的我來說實在是個莫大地侮辱。我當時就發誓,一定要讓迪因*昆蘭這個名字銘刻在藍星科技騰飛的曆史紀念碑上。之後經過不斷查找資料,和研究測試計算,我對《神約》的研究終於取得了重大突破。其結果就是找到了一個存在於藍星這個空間的獨立小型空間,而在這個小型空間中,我發現了一個巨大宏偉的太古遺跡,時空穿梭機。”
聽到這裏,我打斷了他的話,一臉懷疑的問道:“你意思是說在這裏找到地時空穿梭機?”我在聯盟科學研究院遠遠見到過時空穿梭機,其個頭之龐大根本就不是這個空間能夠裝的下的。雖然這裏也已經非常大了。我甚至開始懷疑昆蘭博士一直在說謊。
昆蘭博士淡然一笑,道:“你一直沒發現吧?其實現在的整個聯盟科學研究院所在地就是一個單獨的空間。現在你在的這個空間,絕對稱不上小型空間,最多隻能稱之為超微型空間。”
我突然想起聯盟科學研究院中一直溫和不變的氣溫,我一直沒看到過空氣調節裝置的存在,卻想當然的認為是由於設備的隱蔽性做的好。現在想來,顯然是那個小型空間本身的氣候。而且在科學院從來無法用任何形式和外界做信息聯係,當時一直以為是保密規定的原因,現在看來,分明是因為同外界分處兩個不同的空間,根本無法傳輸信號的原因。
看到我逐漸開始相信的表情,昆蘭博士的興致更加高昂起來,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接著道:“當時發現的空間其實並非一個,而是兩個。隻是因為這個超微型空間我一直找不到打開空間通道的方法,迫於顏麵問題,便將這個秘密隱瞞了起來。”
我有些詫異的打斷了他的話,問道:“既然無法打開空間通道,我們兩個怎麼能夠到達這裏的?”
昆蘭博士似乎甚為得意,開口繼續道:“我迪因*昆蘭是什麼人?能有我解決不了的難題?經過對《神約》內容的繼續研究,我在這個世界上搜尋到了幾把進入這個空間的鑰匙,留給你的黑皮書就是其中一把。”
聽昆蘭博士說到這裏,我心中大奇,拿起手中約半個手掌大小的黑色硬皮書端詳起來。看了半天卻並未發現有任何特異之處,昆蘭博士給我這本書時曾經告訴我,如果改變主意就把自己的願望寫在書籍的扉頁之上,便會有人帶我去找他。我一直以為這本黑皮書隻是聯係工具,沒想到它不但可以穿越不同空間傳遞信息,而且還能帶人穿越空間。我是按照書上的指示來到這裏的,應該是從某個節點進入了這個微型空間。在藍星上,如果有人一直在看著我的話,就會發現我突然在空氣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昆蘭博士伸手理了理他那散亂的胡須,輕歎一口氣道:“當初剛發現太古文明遺跡時,我曾立誓要研究透徹所有的太古科技。太古時期的藍星人在藍星所在空間中開辟出另一塊兒複合空間已是非同小可,再後來,隨著看到的東西越來越多,我唯有無奈的斷絕了自己學會所有太古科技的念頭。確切來說,現有的藍星科技水平和太古科技差距絕不止一個檔次!”
“你好像很不高興?”我有些詫異的看著昆蘭博士道,“就算你學不會太古科技,藍星這麼多科學家,又有實物作為比照,也許再過一百年,或者兩百年,那時候學會了也不遲吧?”
昆蘭博士看了我一眼,搖搖頭道:“我們沒時間!”
看著他臉上嚴肅無比的神色,我胸中疑惑愈加深重,開口問道:“昆蘭博士,能否解釋的詳細一些?”
昆蘭博士鄭重無比的看著我道:“你知道終結者計劃吧?”
“當然知道!”我有些無奈的回答道。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那麼你知道我們藍星是什麼時候發現地球人存在的嗎?”昆蘭博士繼續問道。
“大概三百多年前吧,這些是藍星科普常識。”我對他的問題繞圈已有些不適應了。
“那麼你清楚我們的藍星聯盟政府又是什麼時候開始著手對付地球人類的?”昆蘭博士依舊是一副循循善誘的表情。
“具體時間我不清楚,遠程空間探測衛星也是二十二年前才到地球的吧?大約十年前……”我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哽在了喉嚨裏。是呀,既然把地球人視為心腹大患,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都沒有什麼對付地球人的計劃,而最近幾十年時間卻突然對還處於科技蠻荒時期的地球人忌憚萬分?
昆蘭博士冷冷一笑,接著道:“當初發現地球人的時候可是沒人提出要消滅他們的計劃!”
“那……那是因為沒有空間穿梭機,無法經過長途宇宙飛行到達地球吧?”話說到這裏,連我自己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