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環遊世界回來了,她的頭發比以前更短了,幾乎就是男孩子的長度,她將頭發染成了奶奶灰,穿衣的風格回歸到了她還沒有愛上許岩那個時候的樣子,中性風。
我看到她被曬得黑黑的臉,忍不住笑了,看來她在外麵玩的很開心。
“小妞,看來在外麵玩的挺不錯的呀。”
“那是!我給你帶了紀念品哦!”說到這個,她的臉上就有一些小驕傲,從她的背包裏麵拿出了一個膠卷,遞給我說。
“這些照片都是我拍的,你拿到照相館裏麵去洗吧,專門拍給你的。”
“好,我收下了,回頭給你謝禮。”我把玩著這個膠卷無意的問:“許岩的呢?”
我本來以為她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會害羞或者是一愣,但是她卻好像不認識這個名字,或者說是對這個名字沒有什麼別的感覺,總之就是沒有什麼反應。
“他呀,我突然不想給她帶紀念品了,所以就隻給你一個人帶了。”
“你不是說你這次出國為的就是要忘掉怎麼喜歡他嗎?任務完成的怎麼樣?”
她諷刺的笑,然後搖著頭抱著自己的腦袋說:“忘不掉呀。我多麼希望我的老年癡呆能夠將這個人完全的忘掉。”
她將手放了下來,伸出手抱住了我,在我的懷裏來回的蹭,我沒有推開她,我覺得她現在應該很需要一個懷抱。
她大概在我懷裏麵呆了3.4分鍾,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眶微紅。
“我想明白了,既然我注定沒辦法打動他,那我幹嘛還要費這個勁呢?反正我喜歡他,自始至終都隻是我一個人的問題,我自己慢慢消受就好了,讓他快樂吧。”
我沒有去安慰她,隻是將手放在了她的腦袋上,輕輕的揉了兩下。
“你長大了。”
我帶她去了醫院,她說很想再以朋友的身份再最後見一次他。
至於這是不是最後一次見麵我不敢確定,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這次見麵之後,可能楊白就再也不會奢望這段感情了。
找到許岩的時候,她正在看著手機屏幕下,我帶著楊白走過去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將手機屏幕扣了過去。
“楊白?”
“恩!哥!”楊白很熱情的打著招呼,笑道跟從前一樣,一樣的活潑可愛。
“我先出去了,你們兩個聊一會兒吧。”
臨走的時候,我在她耳邊輕輕地說:“有事給我打電話或者去心腦科找我。”
她點點頭,讓我出去。
我回去工作,隻有他們兩個人在那裏談,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覺得很不安心,好像有什麼事情一樣。
我需要跟著教授去做一台手術,這是我第一次進手術病房,第一次當教授的助手,這是一次難得的學習機會,我必須專心起來。
這場手術維持了將近兩個小時,心髒搭橋,畢竟不是特別輕鬆的手術,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教授的動作,還有病人的身體狀況,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錯過了什麼重點。
最後,當我和教授一起走出病房的時候,居然會有一種由衷的暢快,雖說不是自己親自動手的,但是至少也參與了病人成功被救活,這樣的感覺真的是太美妙了。
我現在總算知道何老說他每做完一台手術都會開心好幾天的心情了。
我回到了辦公室,小李正在辦公室裏麵,看到我來了,直接從桌子上跳了下來。
“剛剛許岩來找你了,說是楊白突然暈倒了,還流鼻血,我說你正在手術,他好像突然變得不知所措,好像快急哭了的樣子。”
“不是吧,應該怎麼了?”
“這個……”小李猶豫之中,還是說出了他的猜測。
“我懷疑是白血病,根據許岩的描述,她麵色突然很蒼白,然後鼻血止都止不住……”
他說到這裏就沒有再說了,我也跑出了病房去找許岩。
到了他的辦公室,辦公室裏麵卻沒有人,我打電話卻沒有人接。
最後當我終於找到他們兩個的時候,楊白已經昏迷,許岩就坐在床邊的兩隻手握著她的手,然後放在自己的眉心,嘴巴裏麵念叨著什麼。
“怎麼回事?”
“……”
“你說啊,你們不是在好好的談的嗎?怎麼現在她躺在病床上?”
“……”
“你他媽給我說話!”我直接衝過去將他拎了起來,揪著他的領口,他卻沒有看我一下,隻是緊緊的盯著病床上的那個人。
“白血病……帕金森症……貧血……營養不良……她才19歲,憑什麼要經曆這些……”
我放開了他,他就順勢坐了下去,又一次的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