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床上的被子是那樣的幹淨,潔白。
我想起了沈悅在那在楊白的婚禮上穿的那件白色的短裙。
我開始害怕。神父那天究竟會跟她說一些什麼。我突然頭上一陣絞痛,我用手使勁的捶我的頭。
舅舅看我這樣,連忙上去把我的手拉開。
“你怎麼了?是不是頭疼啊。那天你暈倒時是頭先著地的。我想想都後怕。”
舅舅連忙幫我叫來醫生。
醫生拿著我的片子,走進了我的病房。
醫生對我說:
“你是輕微的腦震蕩,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切不可以動怒。”
我簡直慚愧極了,作為醫生的自己居然不知道自己得了輕微腦震蕩!
“什麼輕微腦震蕩?”
我不解的說,我從來沒有對這科研究過。
我曾經一味的覺得自己作為醫生從來不會讓自己受傷而住院。
如今還不如那孩童,老婦一般。也倒像病入膏肓了似的,躺在這病床上。
我抬頭看向外麵,灰蒙蒙的。
紐約的薄霧籠罩在這座孤獨的城市。
我很是同情紐約。因為他跟我一樣。我們都是孤獨的,都是落寞失意的。
醫生看到我聽他說著說著就望向了窗外麵,以為我是又哪裏不舒服了?就急忙問我。
“4號床4號床你還好嗎?是不是,腦袋又疼了?”
我看著醫生很是負責任,便對他說。
“您放心吧醫生,我沒事的,我也是一位醫生呢。”
那醫生聽了倒是很感興趣,問道。
“哦,你也是醫生,哈哈哈,醫生給醫生看病,這大概是我頭一次聽說了吧。”
“您不是頭一次聽說吧,我也是醫生哩,隻不過我是作為舅舅的身份來照顧這位病號。”
給我看病的這個醫生一回頭,瞅見了舅舅。
二人便熱火朝天的聊了起來。
想必這美國醫生與中國醫生之間的對話,也是很犀利風趣的吧!
我豎直了耳朵,想要聽他們兩個說話,舅舅見了,對我說。
“好你個江楓,生病了,你也不忘偷學點兒知識,你就像那潑猴似的。你快給我好好躺著。”
我見舅舅這樣厲聲嗬斥到我。
我被用被子蒙上了頭。就像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調皮了起來。
剛蒙上頭,我又猛的掀起來被子。全然不顧打斷了兩個醫學術界大亨討論醫術的對話。
“對了舅舅,我還是很擔心楊白,我想這兩天我就不用再留在醫院觀察了,畢竟也是一個輕微腦震蕩,回去好好休養,應該沒什麼問題了,我覺得我應該去看看楊白,她精神上好像不是那麼的放鬆。”
我突然轉化了神情,由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變成了一個嘮叨的老婆子。
那美國醫生聽到,急忙說。
“先生,那可不行,你得多觀察幾天,不能隨意下地走動,您的頭部,受的傷不是很清啊,您看這片子,我相信您作為醫生也能看的很清楚吧,你要好好對待自己的身體。”
舅舅聽這位美國醫生一說也不同意我去看楊白,他對我說道,“你就好好在這醫院裏呆著,想幹什麼的事就告訴我,我一定幫你解決。”
“你就不用操那個心了,現在你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養好身體後趕緊回國,金琳可在家等著你呢!
還有你那未出世的娃兒,他也要即將來到這個世上,你以後要負的責任還很多。”
我心裏想到舅舅一定不會多讓我在美國呆著了,因為我已經與沈悅見麵了,而且見麵的場景是那樣的衝動。
他真的很為金琳著想,他擔心我日後會做出什麼對金琳不利的事情來,他更擔心金琳肚子裏的孩子以後沒有父親,作為舅舅,他真的真的很為金琳考慮。
有時我真的很羨慕金琳能有這樣一個好舅舅,如果我要是也有親人就好了。
可我注定一生孑然一身。無親無故,隻有一個一心一意,把我養大的阿南陪著我。
我心裏真的很感激阿南,真的很感謝他把我撫養長大,我也不想再見到我的親生父母。
因為我覺得那樣也沒有意義,他們不愛我,把我拋棄,我便不尋覓,把他們忘記。
如今我打算把李天當作自己的舅舅,而如今當我不看到沈悅時,我便會靜下心來,要好好的與金琳在一起過日子。
我相信舅舅永遠不會把昨天的在楊白婚禮上我見到沈悅所表現的一切告訴金琳的。
這些長輩們一定希望我們雙方都有好的印象。
我為了不讓舅舅在疲憊的工作之後,再為我和金琳的事情操心,所以我想讓他放心,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