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掌中細沙,輕易的被抓去,也輕易的從指縫溜走,最後掌心剩下的便是僅存的那點記憶。而劉文生掌心一點沙都沒有,因為,他不需要記憶。
三年過去了,這個城市依舊繁榮。科技一日千裏,所有的行業也都進行著不同的改革,飯店酒樓也同樣如此,以前的經營模式以及師傅們的拿手菜現在已不被認可,就好比前些年一個甲魚菜單標明四百八十元,現在五十塊錢都沒人要。餐飲行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劉文生現在已經升為大廚的副手了,不用在幹那些雜活,胖二對其也開始稱兄道第。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劉文生失業了,飯店收入慘不忍睹,宣布關業,所有人都沒了工作。
關門的最後一天,王哥拉著劉文生的手說:“咱們在這裏做了這麼久,從你剛來學徒到現在已經可以單獨出去立灶了,一說要分開我還真有點舍不得哩。”
“ 王哥,這個店關了,你有打算嗎?以後你要去哪兒?”劉文生關切的道。
現在的劉文生已非當年那麼瘦弱,個子已經到175公分了,身材修長,雖不魁梧健碩但比當年結實了許多,樣子也英俊了,雙眼深邃堅定,尤其他的嘴唇薄而上揚讓人看了不免有些憐愛。
“現在飯店都不景氣,飯店工作不好找啊,再有現在咱們廚師的薪水都不高。”王哥歎了口氣,道:“我打算開出租去,畢竟一家人都在等我掙錢吃飯,文生,你和我不同,你現在年輕幹什麼都來得及,咱們這行沒啥出息了。”
和劉文生做完短暫的告別,王哥走了。劉文生看著王哥那萎縮的背影,心中一片迷茫。我該做些什麼呢,說實話劉文生在廚師這行也看不到什麼希望,可現在他真的是沒了主意。當今社會人心悱惻,幹什麼都需要錢,想想自己一窮二白以後的路怎麼走啊?劉文生看著遠處,突然雙眼放出異樣的光彩,緊抿雙唇道:我一定要成大事。同時站起身來向遠處走去。
劉文生沒有目的的在街上閑逛,正走著前麵橫衝過來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直接撞在劉文生身上,劉文生也不在意,抬頭看了他一眼。那漢子低頭忙說道:“對不起了”轉身就向人群中快速走去。劉文生感覺這個人神色甚是慌張,覺得不對,伸手一摸自己上衣的錢包暗叫一聲不好,抬腿便追。那漢子在人群中穿梭而行眨眼間就跑出去百米開外,看來是行家了,瞧著速度就知道沒少練腿跑步,可他偏偏遇到的是劉文生,劉文生這三年沒幹別的,就練速度了,幾步就追了過去。眼看那人穿過街道跑向居民區,劉文生加快腳步緊追不舍。跑著跑著前麵那人一個咧巴摔倒在地,劉文生跑過來不免哈哈一笑:“你小子夠倒黴的了,西瓜皮你也能踩到,我服你了。”
“大哥,對不起了,錢包我還你,千萬別抓我去局子,我家還有人等我治病吃飯呢。”那漢子坐在地上喘息著。
“抓緊把錢包給我,我不難為你,耍花招我就揍扁你。”劉文生雙目一瞪,這三年劉文生知道現在就是弱肉強食的年代,要麼受窩囊,要麼做強者。
“我給,我給。”那人看著劉文生的眼神不敢怠慢,可拿著錢包的手卻遲遲不動,死死的攥著。
“看來我不給你點厲害是不行了,你還真要錢不要命。”劉文生上前就是一腳,一下就把那漢子踢了個跟頭。
“大哥,我今天就你這麼一個“客人”,你打我一頓吧,可錢….你就當醫藥費了,”那人苦著臉,道:“大哥,不是我放賴,我家真的有人等著這錢吃飯啊。”
“天啊,你為什麼這樣對待一個已經失業的人啊…..。”劉文生雙手抱頭向天長歎,心下想:看那人不象說謊,也許真的遇到了難事,看著他無助的眼神劉文生心軟了,可自己也夠慘的了吧。
劉文生雙眼不瞬地盯著這“黑臉漢”,道:“算了,那就當醫藥費吧,我草,一腳踹出去一千多,真會訛我啊。”劉文生心裏也鬧心,招誰惹誰了。“趕緊把身份證啥地給我。”
那漢子如獲大赦般連忙把錢包裏的證件拿給劉文生,兩眼還不時地看著他,心中一片感激,暗道:這個社會還有這樣的人。
劉文生接過證件轉身便走,走了幾步突然回頭說道:“不讓你偷竊是不能的,但以後你好自為之吧。象我這樣的凱子並不多。”
那人有點茫然不知所措,想了想,喊道:“大哥,你去那?”
“我把腎賣了換錢去” 劉文生不願意再搭理他。
剛走不遠,迎麵過來六個人,五男一女,男的個個身材精悍,麵目凶神惡刹般,其中一個邊走還邊說道:“花姐,韓勇就在裏麵,我看到他跑進去的,上次讓他給溜了,這次非叫他知道咱們的厲害。”劉文生心下道:必是找那個讓自己破財的“黑臉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