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笑道:“笑話,難不成我定然要被人打得吐血重傷,從玄離真仙境中扔了出來才不算與魔頭勾結麼?你身為修道之士,既然什麼都沒見著便胡亂冤枉我,便是犯了‘妄’‘嗔’兩字,我猜閣下定然早已走火入魔,入了魔道,說來我們都是一夥,你裝得卻比我們像多了!”
那木靈子拙於言詞,哪裏比得過應天牙尖嘴利,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大喝一聲便要動手。
望月散人微微擺手,止住木靈子,道:“道友聰明絕頂,口利舌便,若是走了正路定然前途無量,可惜、可惜!我觀道友入魔道不深,今日隻需道友告知貧道一事,貧道便可向帝君求情,對道友從輕處罰,你看如何?”
應天與圓豆見他提起紫辰帝君,對視一眼,都是微微一笑。
應天道:“到底何事,前輩但說不妨!”
望月散人道:“那日滄海道兄追著二位前往便一去不返,便請二位告知貧道滄海道兄的下落!”
木靈子怒道:“幻煙道兄都已向我等明說,滄海道兄已然被這兩個魔頭害了,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應天也不理他,對望月散人道:“滄海前輩那日已然自行回轉,他如今到底在何處我們卻是不知。說他被我二人所害是幻煙真人告知你們的麼?難怪、難怪,那日他與我們二人苦苦糾纏,口口聲聲稱我們害了滄海前輩,要下狠手除滅我們,口中還道殺了我們便立下了大功。後來洞靈子前輩前來為我們解圍,那幻煙真人又道什麼殿前十二仙想搶他的大功,好進一個什麼地方,之後一言不合還用那‘鎮元神針’傷了洞靈前輩,洞靈前輩無奈之下隻得抬出帝君之命,他這才悻悻罷手離去。我們也不懂他話中到底何意,地元宮之事又不好插手,隻得在旁觀看,害得洞靈前輩損了十年修為,我們心中也過意不去!”
他這話一出,周圍十數個道人麵上都是微微有些變色。
望月散人麵色不變,道:“你們後來去了哪裏?洞靈又怎樣了?”
應天歎了口氣道:“洞靈前輩帶我們上了地元宮,帝君已然知曉這裏的變故,知道我入玄離真仙境尋找同伴已然引起各位前輩誤會,便傳了我一塊令牌,說道日後若是遇著諸位,便將這令牌取了出來,諸位自不會難為我們。”說著手一翻,掌中現出一塊白色菱形玉塊往望月散人拋了過去。
望月散人接著這玉塊,隻感應上麵的氣息便知道正是地元宮之物。他將那玉塊拋回給應天,歎了口氣,定定看著二人,也不說話。
應天撒了一個大謊,隻盼能撐過這一次便罷了。但他自覺這謊八分是真,望月散人等人定然想不到洞靈子已然將那幻煙真人與殿前十二仙的恩怨都告知二人,隻要不找洞靈子對質,卻也找不出什麼破綻,那帝君想要自己幫他找伏魔金剛杵,自己將許多事情都推在他身上,他想來也自能擔了。饒是如此,望月散人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似是要直望入他心底,他麵上雖是若無其事,心中卻也漸漸有些心慌。
望月散人忽地微微笑了一笑,道:“這位小師父怎地掉湖裏去了?”
應天心中一震,正不知怎麼回答,望月散人又道:“這湖確是有些古怪,我到這地元界數千年,從未見著有人能進這湖中的。這位小師父修為尚欠,又尚是凡軀,隻怕是受了這湖的影響,以後卻要小心了!”
應天二人微微一愣,他話中似是在為二人解圍,這實是出乎二人意料,一時不知他用意何在。
望月散人看著二人微笑道:“二位退後了,那玄離真仙境中有人要出來!”說著往前飛去。
應天轉頭看去,隻見那些本來圍住自己二人的地仙都轉向玄離真仙境入口方向,如臨大敵。
圓豆心中極怕那玄離真仙境中之人,忙拉了應天一把,兩人悄悄躲到那些地仙身後。
望月散人與應天擦身而過,應天耳中忽地傳來他的聲音:“道友不覺這湖有些古怪麼?”
應天心中一緊,不知他忽然對自己又提起這湖是不是已然發現了端倪,但終於還是搖了搖頭。
這邊圓豆神情緊張,隻見那玄離真仙境入口的黑霧翻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