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入口黑霧攪動一陣,慢慢開了一個口子。眾人隻覺眼前一花,那入口前忽地多了兩個人,那黑霧立時又合攏起來。
圓豆躲在一眾地仙身後,遠遠見著那兩人,立時麵色大變。
隻見那兩人一個穿青衣,一個穿白衣,身材都是甚矮,不足五尺,正是那日半路攔截應天二人後來又力敵那神秘虛影的兩人。
那些地仙猛地見著二人,麵色立時都是大變,便連一向不甚動聲色的望月散人也禁不住微微動容。
那青衣人笑道:“望月前輩,已然五百年不見,前輩神采依舊,想來修為精進,上窺天道有期!”
望月散人麵色立時便恢複了平靜,淡淡道:“兩位稱我為前輩,望月愧不敢當!若說修為,五百年未見,兩位修為想不到竟然已到了這等境地,隻怕離那大成超凡之境已是不遠,我如何還敢妄自尊大,以前輩自居?兩位道友此次忽然出來,到底有何指教?”
那青衣人笑道:“我們這次出來,並非為了與各位印證道法,卻隻是想要厚著麵皮向各位討個人情!”
望月散人淡淡道:“哦?什麼人情?隻要望月能辦到的,定然不會推辭!”
那青衣人將手朝他身後一指,道:“隻要前輩將這二人交與我們,我們便各自回轉,和和氣氣潛心修道,豈不是好?”
圓豆見他手指指向自己,忙將身又往前麵那地仙身後縮了縮。
望月散人道:“這二位小道友如今都是地元宮的客人,願不願意隨二位前去,我卻是做不得主的,還須得問過他們自己!若是他們願意隨二位入玄離真仙境,我自不會阻攔!”
圓豆忙道:“這個……我們還想在這地元界逛逛,看看風景,這入玄離真仙境之事到是一時還沒打算。不如二位回去,我們過了幾日自來拜訪便是!”
那白衣人輕笑道:“你這小和尚甚是奸猾,這般油嘴滑舌,還像個出家人麼?你們崇日寺的列代祖師若是知道有你這麼個弟子,定然都要被活活氣死!快些跟我們回轉玄離真仙境,莫要不知好歹,耽誤了性命!”
圓豆隻道他在恐嚇自己,心中有些驚慌。應天聽著那白衣人的話,心中卻是一凜,隱隱覺得他話中甚有深意。
望月散人微微一笑,正要說話,身後遠處忽地傳來一個聲音:“望月道兄,怎地與玄離真仙境出來的魔頭這般客氣?莫不是以前有些交情麼?”
望月散人身邊地仙聽著這話,麵上都是微微一變。應天回頭望去,隻見身後岸邊又現出十數個身影,當先一人正是那幻煙真人,他麵上似笑非笑,遙遙看著眾人,不用想也知道剛才的話定然是他所說。
應天見著望月散人身邊那些地仙的麵色,心中暗暗好笑,知道他們兩方平日定然甚有積怨,如今幻煙真人隱喻望月散人與玄離真仙境暗中勾結,這個罪名甚大,已然讓殿前十二仙心中不安。
木靈子看了望月散人一眼,大喝道:“望月道兄,不要再說了,動手罷!”他身邊幾個地仙身上氣勢忽增,想來也是一樣想法。
望月散人麵色不變,緩緩道:“滄海道兄下落不明,幻煙道兄曾說道他已然被這兩位小道友所害,卻又未曾親眼所見。我們今日偶然遇著這兩位小道友,正要細細探尋滄海道兄如今的行蹤,不想這玄離真仙境中的兩位道友又想帶走這兩位小道友。我想滄海道兄向來與幻煙道兄等一幹道友交好,正要請幻煙道兄前來定奪,哪裏敢擅專?便請幻煙道兄上前來說話罷!”他一席話,便讓自己殿前十二仙從風口浪尖退到了後麵。
幻煙真人麵色一沉,他知道這青衣人與白衣人的厲害,本待激殿前十二仙打頭陣,不想被望月散人一席話反倒將自己等人推到了前麵,一時心中猶豫起來。
望月散人見他不語,又淡淡道:“我等心中都盼著滄海道兄安然無恙,快些回轉,也好領著我等斬妖除魔。但若是滄海道兄真的已然身遭不測,我等日後定然便要以幻煙道兄馬首是瞻了!”他這話一出,暗指幻煙真人不欲滄海子安然回來,便可代替他的位置領袖諸仙。
幻煙真人見著身邊幾位地仙麵上神情已然有些微變,知道望月散人一席話已然影響了他們。他再猶豫不得,隻得硬著頭皮騰身而起,到了前麵與望月散人並肩而立。他身邊那些地仙立時跟了上去,隨在他身周,隱隱與殿前十二仙分成兩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