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體驗,路星遙以前沒有過,在這樣的空中無拘無束的看日出,真的是想都沒想過。
而其他三人對這樣壯麗的大自然的奇觀,隻有東方聞簫無動於衷,星空真人麵色平靜凝重,金鋒卻是和路星遙一樣,大張著嘴,靜靜的看著東邊的天空,也忘了飛行了,懸停在空中。
這就是自然的壯觀,日升日落,這樣動人心魄的輝煌,卻是地球的生命,地球的根本,也是整個地球生靈的根本。
半晌,星遙的臉上露出一色頓悟的神采,兩兄弟四目相對,會心一笑。
“師父,師妹,你們知道,修真者在凡人麵前要隱藏行跡,在白天,我們最好就不要飛行了,再說,你們境界高,修為夠,飛幾天也沒問題,我金鋒可不行啊,下去走走吧!”金鋒對師父和東方聞簫說道。
“哼,真沒勁,才慢吞吞的飛幾個時辰,就喊勞累,看你那點出息!”東方聞簫悻悻的說道。
“哦,師妹,話可不能這樣說。”路星遙接過話,說道:“你看,你和師父功力高,自然不覺得。還有,師妹你的體重估計不會超過一百斤,而師兄,兩米的塊頭,足足有兩百斤分量的血肉飛在天上,想想都恐怖,等到你長到兩百斤,我就敢和你比賽一下,誰在天空停的久!”
“你——”聞簫一聽這可惡的大眼睛說話就生氣,這都哪和哪啊,自己的絕妙身材,怎麼可能長到恐怖的兩百斤?該死的路星遙!
“哈哈哈哈…………”師父和金鋒都大笑起來。
看著路星遙那似乎滿臉無辜的樣子,東方聞簫冷哼一聲,意念一動,徑自墜下去。
師徒三人也慢慢的降下來。是呀,大白天在天上飛,還沒長翅膀,對於地球上的人來說,還是太驚世駭俗了一點。
還沒到地,就聽見東方聞簫一聲驚叫。三人急忙飛過去,一看就樂了。
東方聞簫心緒不寧,在落地的時候沒看清楚,這不,雙腳剛好踩在一大堆牛屎上,那漂亮的綠色繡花的絲履馬上變成黑漆漆黃乎乎的屎鞋。
一隻肥大的牛屎蟲被人破壞了早餐,爬到聞簫的繡花鞋上,勇敢的揮舞著自己的兩隻前爪。
“啊——”東方聞簫又是一聲驚叫,跳在一邊,不斷跺腳,好歹將那隻不屈不撓的牛屎蟲給震下去。
看著自己滿腳的牛屎,東方聞簫都快哭了,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接觸這樣惡心的東西。
師徒三人這時候可不敢笑,臉繃的緊緊的,似乎每個人都處在苦大仇深之中。
好在東方聞簫的儲物手鐲中還有備用的鞋子。她甩掉弄髒的鞋,換上新的,對弄髒的鞋子想收回來,又怕髒,這鞋還是用仙域特有的“昊天飛蠶”的蠶絲織錦製作的,水火不浸,丟了真有點可惜。
“叮當——叮當——”遠處傳來一陣鈴鐺聲,四個人都轉頭看過去,一頭山裏特有的大黃牛,頂著個大大的犄角,脖子上吊著個大銅鈴,帶著一串其他的牛,在清晨的薄霧中搖搖晃晃的走過來。
那大黃牛走過東方聞簫的身旁,卻搞笑的停下來,伸著鼻子朝她身上呼呼的嗅過去,兩個大鼻孔噴出熱乎乎的水汽。
東方聞簫又發出一聲驚叫,跳在一邊,眼裏都快噙滿淚水了。
該死的老色牛,你也象那個呆子一樣欺負我,小心本小姐弄死你。
兩個無良青年又在那裏竊笑。
“聞簫,別怕,黃牛是很溫順的。找個地方把道袍換成旅行裝吧,我們在前邊等你。”星空真人說道。
“……嗚嗚,好的,師父你們先走吧,我……很快就來。”
黑石寨。
這是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川西高原上的羌族寨子,地勢高峻,終年雲霧繚繞,十分壯觀,宛如鑲嵌在群山裏的一幅畫。用石頭壘成的房屋隨著山勢層層疊疊,木頭做成的屋頂上厚厚的蓋了一層結實的泥土,夯得黏黏實實,房屋之間的小巷不過米寬,屋頂之間也可以隨意跨越,所有的房屋都隻有很小的窗戶。每家的窗戶都被常年累月的廚房煙火熏得黑漆漆的,而那些暗紅發亮的木質的門菲,多半是虛掩的,幾乎不會上鎖。山裏人,大都特別的淳樸,幾乎沒有小偷的存在。
疏疏落落的一些果樹和雜樹生長在那些房屋之間,零亂的木材、農具堆在本來就狹窄的過道中,讓人不得不側身而過。往往在房屋之間,小巷之中又會有一道小水溝,從高山上引下來的雪水被分流到每家每戶。
村子的旁邊還有幾座高高的“羌碉”聳立在那裏,被溫暖的朝陽染得通紅。這些羌碉古稱“邛籠”,大概已有幾百年的曆史,矗立在高山峽穀之巔,曆盡風吹雨打,雖然表麵上很破碎,但實際上它們還是非常結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