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石衝到崖邊,正看到江拾流和樂虎往下墜落,心一急差點跟著跳出去。
又見對麵崖下有一顆大樹橫生而出,說時遲,那時快,顏石大喝一聲,須發皆張,雙掌猛地平推而出,一股雄厚的掌風狂飆而出,橫跨幾丈,直向江拾流兩人卷去。
江拾流和樂虎身在半空,徒覺一股強勁的寒風刮來,兩人瞬間冷得遍體生寒,牙關直打顫,卻被這股寒風一送,又在半空平移出一段距離,這才再次墜落而下,摔入那橫生而出的茂密樹冠中,驚起十幾隻灰色大鳥,嘰嘰喳喳地亂飛而出。
呂春陽這時也趕到崖邊,見到顏石竟以一對肉掌,把江拾流兩人送入對麵的大樹中,臉上滿是震驚之色,再看顏石麵色蒼白,嘴唇微顫,料想顏石縱然有天大的本事,要完成此舉,也是大為不易!
過得一陣兒,顏石麵部才有些紅潤起來,走到崖邊望了望,隻見崖壁垂直而下,光滑如鏡,壁立千仞,縱是猿猴附身,也未必能夠攀岩而下。
顏石舍了從這裏爬下去的想法,看了呂春陽一眼,轉身飛縱離開,他隱隱覺得江拾流還未死,得趕緊下去找,要不然今日過後,勢必要更加難找。
呂春陽猶豫了一下,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也飛縱入了林內。
再說江拾流兩人掉入一叢茂密的樹冠中,驚起了一群飛鳥,一陣眼花繚亂,兩人不管三七二十一,隻要能抓到東西,立時緊緊抓牢,不敢鬆手。
但這樹冠是這顆大樹延伸出來的最前端,枝葉繁茂是繁茂,奈何枝幹太細,哪裏承受得住江拾流兩人的重量,聽得“劈劈啪啪”的聲音,一下子斷折了十幾根。
江拾流驚魂未定,連忙死命抱住身前的一團枝葉,旁邊的樂虎也是如此。
樂虎笑道:“我們活下來了!”
江拾流歎道:“要是你少吃一碗飯,我看還有活路,現在還為時……”
話未說完,哢啦一聲脆響,樹冠前端的枝幹齊斷,江拾流和樂虎各自慘叫一聲,抱著一團綠油油的樹葉,紛紛往下墜去。
“繼續抓!”江拾流大叫道。
這顆大樹下並非一片光禿,還橫生有一顆又一顆的小樹。
“卡啦!”
“啊!”
“……”
一時之間,隻聽聞樹幹不斷斷折,和江拾流兩人不斷慘嚎的聲音。
也不知斷折了多少顆小樹,發出了多少聲慘叫,兩人摔得七葷八素,終是掉到了懸崖的最底處,各自掛在了一顆小樹上,身體各處均被細枝擦傷。
江拾流向下麵望了一眼,苦笑道:“你會不會遊泳?”
樂虎頹然道:“不會。”
原來他們下方不是平地,而是一條二十幾丈寬的大河流,此時春暖大地,冰雪初融,水流嘩嘩而過,波光粼粼,甚是湍急。
江拾流突然顫聲道:“不好,我這顆小樹快挺不住了!”
樂虎慘然道:“我的也是。”
兩人不識水性,看著身下急速而過,黑沉沉的水流,心頭都有些發顫。
江拾流看了看,眼睛一亮,叫道:“我有辦法了!”
樂虎道:“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