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吉本已把頭鑽到床底,這時聽到江拾流的聲音,心中一慌,頭撞在床板上,直痛得他掉眼淚,慢慢把頭退了出來,回身一看,剛才那名護院打手早不知跑去哪,而江拾流正端坐在凳子上,背後還背著兩根黑乎乎的“燒棍”,正自笑眯眯地看著他。
戈吉連忙走過去,給江拾流倒了一杯茶,“少俠下次來戈家提前知會一聲,我給少俠備一桌上好的酒席。”
“我來這裏就是跟你說一件事,說完我就走了。”
“少俠要走去哪?”
“離開聖泉鎮。”
戈吉喜道:“真的嗎?!”才知自己說漏了嘴,忙換上沉重的表情,說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還沒有好好招待少俠一回呢,下次少俠若再來聖泉鎮,戈吉一定為少俠接風洗塵!”
江拾流道:“若我走後,你去欺負伊家,我定會再回來找你,取走你的命根子。”
戈吉幹笑道:“伊家有少俠撐腰,再給我幾個膽子,也不敢去找他們的麻煩啊。”
“那就好。”江拾流緩緩起身,不發一言地走了出去。
“嚇死老子了,還以為又要來取走我的小弟!”戈吉扶著桌子,往剛才江拾流坐過的凳子上坐下,卻不料凳子四分五裂,他一屁股就跌到了地上,脖子哢的一聲扭到了,不禁哀嚎道:“我的脖子!”
“先到連環塢取回定神珠,再去金焰山走一趟。”
江拾流腳步不疾不徐,直出到聖泉鎮外。
這一天,鎮上的許多人都看到,那個打跑馬賊的少年人背著兩把烏黑寶劍,離開了聖泉鎮,還有人看到他去了連環塢,這更是為少年人增添了些許神秘意味。
“那少年是神耳大祭司派來,專為我們趕跑馬賊的。”
“他背的可不是棍子,而是天上的神兵,隻要用法力驅動,就能千裏之外斬下敵人的首級。”
“你們都錯了,少年是神王派來的,隻是暫時住在伊家,他將會在聖光之地遊蕩,把所有的馬賊趕跑。”
“……”
諸如此類的論調,一直在聖泉鎮上持續了好幾天。
這些江拾流都不知道,也絲毫不關心,他一直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聖泉鎮外的聖泉邊,卻沒想到,碧波蕩漾的湖水旁,已有一個女子在等著他。
那女子道:“你就是江拾流公子?”
江拾流點頭,打量麵前的這個女子,“你是?”
那女子笑道:“我叫貢蕾,是神耳大祭司座下的巫祝。”
江拾流道:“看來你們知道我要來。”
那女子取出定神珠,毫不遲疑地交到江拾流手裏,“後麵戈吉這家夥吃過江公子的苦頭,才又跑來告訴神耳大祭司實情,神耳大祭司當即把定神珠交給我,要我在這裏等你,然後把定神珠物歸原主,我已經等了你五天,今天是第六天。”
江拾流把定神珠收入懷裏,笑道:“既然等了我這麼多天,為何不進聖泉鎮找我,貢蕾姑娘是不認得路嗎?”
貢蕾啞口無言,神色有些微的尷尬。
“不管如何,還是多謝神耳大祭司,能把這定神珠還給我,小子這就走了。”江拾流笑了笑,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