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黑衣人道:“叫你多穿點衣服,也不會如此。”
“大家猜猜他裏麵還有沒有穿衣服?哈哈!”
“這家夥要是舍得穿衣服,太陽都打西邊出來了!”
江拾流順著竿子往下爬,輕鬆笑道:“這樣才自在嘛。”
眾黑衣人一笑,領頭黑衣人道:“行了,我們這就去見那老頭,這件事情一了,我請大家去紅花樓放鬆一下。”
過道的兩邊都是牢房,裏麵住滿了犯人,在外麵官兵的震天喧聲中,依然睡得死氣沉沉,或許經年累月下來早已習慣,鍛煉出了另一種本領。
很顯然封安並不在這些普通的牢房裏,沒有一個黑衣人停下腳步,都在不停地往前走,過道很快走到了盡頭,地麵斜向下現出另一個通道來。
到得下麵,官兵的喧聲已遙遠如另一個世界,這裏更陰暗潮濕,地上到處都是凹凸不平的水窪,稍有不慎即會踩得水花四濺,把自己的褲腳弄濕。
眾人在一間牢房前停下,門依舊是用生鐵鑄就,隻是四周都是用厚實的花崗岩砌成。
領頭黑衣人拿出鑰匙,往鎖孔上插去,“等下速戰速決,還有下手輕點,千萬不能讓那老頭死了,要不然公子怪罪下來,誰也沒法擔待。”
“明白!”
沉重的鐵門被推開,發出刺耳的金石摩擦之音。
一個黑衣人熟練地晃亮火折子,把石壁上的油燈點著。
屋內變得微亮,隻見封安端坐在石床上,兩眼布滿血絲,直直地看著他們,“你們是來殺我的吧?我已經等得太久,你們最好下手快點,要不然等軟骨散的藥力散去,我就親自動手。”
領頭黑衣人冷笑道:“你想得倒美,現在還不是你死的時候。”
“那你們來做什麼?”
“公子命我等來取你的舌頭和一條腿。”
封安渾身微顫,然後輕聲歎了一口氣,“甚好,那就來吧。”
江拾流旁邊的黑衣人走開,把鐵門重新關上,牢內好像變得明亮不少。
領頭黑衣人道:“順子,先用繩子把這老頭綁上。”
卻沒見江拾流回應,更沒有聽見其他人的動靜,整個牢房內忽然安靜得可怕。
領頭黑衣人回頭一看,身後的四個黑衣人原地一動不動,保持著各自原來的姿勢,眼珠卻是亂轉,不約而同地都是江拾流的方向。
領頭黑衣人拔出匕首,喝問道:“你不是順子,你到底是誰?!”
江拾流道:“剛才有一個人說對了,我就是來救人的。”
領頭黑衣人沒有別的選擇,握緊手中的匕首,向江拾流衝了過去。
江拾流一抖手上的繩索,繩索如靈蛇舞動,末梢點在領頭黑衣人的虎口上,匕首落到地上,接著向上一點,定住領頭黑衣人。
“見你們彼此還算有點兄弟情誼,我也不殺你們。”
江拾流脫下一人的黑衣和頭罩,然後把五人聚在一起,用繩索綁了三四圈,撕開幾張白布塞進五人的嘴裏。
“總算沒白拿這些東西來。”江拾流笑著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