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流皺眉道:“閣下有何指教?”
那青年拱了拱手,道:“在下是飛雲劍派的大弟子,石俊哲。”
“嗯。”江拾流淡淡應了一聲,飛雲劍派的人在他看來,自上而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石俊哲笑道:“我想問閣下一個問題。”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江拾流現在半點武功也施展不出來,卻不能在別人麵前露了餡,否則傳到步天諭耳朵裏,以她的武功修為,可以在他開口之前殺掉他,而不被人所知。
“閣下究竟算是江湖中人,還是官府的人?”
這一問看似好答,實則並不易,無論江拾流答是或否,還是答都算是,石俊哲都有詰問他的理由,令他難堪。
江拾流不給他這個機會,冷笑道:“我是什麼人與你何幹?你以為,是你的嘴皮子快,還是我的劍快?”
石俊哲麵色微白,連往後退了幾步,江拾流的快劍在江湖中頗負盛名,堪稱江湖年輕一代中的第一快劍,連夜烽和“閃電劍”殷修然都比不上。
他當然有自知之明,若不是在爭奪龍牙劍時,飛雲劍派最厲害的年輕高手全部死光,還輪不到他來當飛雲劍派的大弟子。
大長老歐陽鴻光更是幾度敗在江拾流的手下,讓飛雲劍派顏麵盡失,因此飛雲劍派也將江拾流視做死仇,石俊哲心想自己打是打不過,便想在眾人麵前奚落江拾流幾句,哪知反讓江拾流嗆了回來,他連答話都不敢。
比殷修然還快的快劍,恐怕他的劍還沒拔出來,江拾流的劍就已割斷他的喉嚨。
再加上是自己挑釁在先,以江拾流的身份,隻怕飛雲劍派也不會替他報仇,最多是再立一個大弟子。
石俊哲想到這些,手心直冒冷汗,連手中的扇子也滑出,掉落到地上,暗自後悔:“魯莽了……江拾流豈是我能對付的,大長老來還差不多……”
江拾流撿起地上的扇子,插回石俊哲的手心中,拍了拍他的肩膀,從他身旁走過。
石俊哲雙腿一顫,差點沒摔倒下去。
殷修然咬牙走出幾步,道:“江拾流,你現在的劍快到什麼地步了?”
“不知道。”
“我……我要和你堂堂正正地比一次!”
“等我有空再說。”
江拾流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先到湖邊逛了一圈,沒有發現伊丹的蹤影,又在南城四處轉了轉,還是一無所獲。
“早知道先打聽清楚了,有力使不出真是麻煩。”
江拾流感到口幹舌燥,雙腿發軟,便找了一座茶樓,打算先喝口茶歇會兒。
上得二樓,卻正好見伊丹和一個公子哥模樣的人相對而坐,兩人有說有笑,而那公子哥背對著他,瞧不出是何模樣。
“原來在這裏,沒帶下人,那正好……”
江拾流把上來打招呼的小廝打發走,徑直走過去,在那公子哥旁坐下。
伊丹看到江拾流來,臉騰地一下子就紅了,局促不安地站了起來,雙手不停地絞著衣角。
江拾流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笑道:“真巧,我也是來喝茶的。”
那公子哥轉頭來看,失聲道:“江兄?!”
江拾流也是一愣,慢慢想了起來,“原來是唐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