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雲應還是低估了好運對他的眷顧,狂龍訣功法順暢地驅動了體內的真元,紫青氣從雲霧中分兩端開始循環,一正一逆,在經脈中相遇時毫不幹擾各自完成一個循環,再回到雲霧中重新融合起來。長籲出一口氣,離去有望了。
世外無歲月,人間有甲子。雲應在這死寂空間修行忽忽已過了三年,狂龍訣的修煉大有進展,氣海中的雲霧變成了一片混沌的海,無色的水洋洋居其中,經脈中流淌著無盡的略帶紫青色的液態龍元。狂龍訣中所有的法訣都操練純熟,初學乍練時因功力不逮而未能施展的法訣運用得得心應手。厚土訣和九尾狐法訣中能夠應用的也被拿來稍加改動,使之更適宜狂龍訣,變化人形被珍而重之地加到了狂龍訣下半部分應用法訣中的第一位。狂龍訣雖然分上下兩部分,但真正修煉起來卻是上下對照修煉,功力到了,自然可以習練下部中可以操控的法訣。雲應不是得了青龍留下這偌大的好處,變化人形他是休想修煉之初就可以操控的。為與狂龍訣示以區別,雲應名之曰“應龍真訣”。以後,雲應因之而被人稱作“應龍”,高傲的龍族也自雲應始,把變化人形作為修煉的第一法訣。雲應和小瑤的故事被人傳唱,人們形容女孩長得漂亮,也就用“長得跟小瑤似的”,這是對女孩最大的恭維,後被民眾變化為“長得跟狐狸精似的”,要有女孩被這樣稱讚,個個都是眉開眼笑,因為它不但是說長得漂亮,還是在說人賢惠、深情。天長日久,“狐狸精”這個詞漸漸變了味道,那就不是初傳者所能控製的了。
此時的雲應自然對這些是一無所知,恢複龍身在這空間自由地翱翔一番,擺尾化為人形,依稀還是雲應的模樣,個子十分高大,一臉剛毅。十分滿意自己的變化,雲應神念搜尋,很快找到了離去的路,手輕輕一撕,抬步踏了進去。
這是個狹小的空間,設立這空間之人的安排是,來人通過青龍的考驗,由青龍送他到這個空間中。未料想中間發生這麼多的變數,雲應在這空間中被困了三年,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因之成就了日後赫赫有名的應龍。
空間中依然是一個石壁,石壁上幾個大字:“過吾試練,破壁而出。神功玄妙,入吾仙府。”雲應直接朝石壁撞去,眼前一花,到了光明的所在,原來是回到了藤穀中小山前。山洞兩旁石壁上刻的字猶在,宛然如新,沒有半分變化,站在它前麵的人卻發生了本質的變化。連雲應這樣剛毅之人,也不由唏噓地發“風景不殊,舉目有山河之異”之類的慨歎。見過巨龍,破了幾個大小空間,雖然還是不識設立這一切之人,雲應還是對救了青龍的他很是有好感。第一次見這“從今世上無男兒”略嗤笑其自負,二次再見就不免暗思其必有過人之處。
正沉思間,心中警覺突生,轉身一看,麵前出現一人,個子比他略矮了一點。來人看清雲應,欣喜地叫了聲:“大哥!”
雲應乍見,也是喜形於色,上前挽住他的雙臂叫道:“二弟!”
雲應當先跨入山洞,雲瓊擔心,跟著就要進去。刑日遲搶了一步走到了雲瓊的前麵。眼看雲應在前,剛入了洞,人影一閃,洞裏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心中大驚,回頭望去,也無小瑤和天行的蹤影。刑日遲提聚真元,隨時準備出手一個黃龍破。幾日的逃亡,多少有些驚弓之鳥的意思,眼見己方人都被分開,這山穀中必有極其歹毒的機關。背已貼上石壁,警惕地看向前麵。石洞十分的簡陋,隻正對著的石壁上隱隱有什麼東西。刑日遲小心地向前幾步,石壁上光華大盛,刑日遲暗叫“不好”,足下發力,以最快的速度彈回去,背撞到石壁,功聚雙掌橫在胸前,石壁上顯出幾行字。刑日遲四顧見別無他物,才去看石壁上的字。“過吾試練,入吾仙洞。穿壁而過,習吾神功。”
字是寫得明明白白,刑日遲卻看得糊裏糊塗。難道這光華就算是試練?他卻不知,此時雲應正在漆黑的甬道中摸索前進。試練算過了,如何穿壁而過?刑日遲上前,仔細地打量這石壁。除了那幾行發光的字,別無異處。他試著發出一指,真元射在石壁上,絲毫沒有變化。又試著發出真元擊打壁上的字,挨個打了過去,還是沒有反應。若是雲應過了試練而來,必是一掌推過去,再無效果,應龍真訣破開空間而入。刑日遲未經試練,又無雲應的高超手段,隻敢輕輕試探。手段用盡,石壁還是默默地站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