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神祠(1 / 3)

格蘭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到達這個地方的,他能夠模模糊糊記起的就是自己在泥濘的道路上,在漆黑的夜裏,金色大殿指引著他前進的方向。那些***子的遭遇就仿佛是一場噩夢,一頓煎熬。他知道自己病了,每當他不注意天氣變化,在雨裏玩耍,或者是大汗後跳到河裏洗冷水澡就會這樣。渾身酸痛無力,喉嚨又***又痛,幾乎說不出話來,那時候就會有一大碗苦***的藥汁端到自己的麵前,而自己則捏著鼻子灌下去,很快這些就都會消失。

可是現在,卻沒有人給自己這些,他也想不起來誰曾經給他端過苦***的藥汁。他在白天的大部分時間裏都是昏昏沉沉地睡覺,在亂草堆裏,在小樹林裏,在避風的洞***裏。到了晚上就會有聲音響起,也會有金色大殿指引自己前進的方向。他幾乎沒有吃什麼東西,偶爾能夠采摘到一些野果,一些小動物也會給自己一些,比如小猴子,鬆鼠之類的。可是那些堅硬的鬆子他根本就咬不動。

直到他再也撐不住了,夜裏醒不過來……

那麼現在在哪裏?

這是一間房屋,而自己是躺在一張很軟和的***,牆壁上有很多的畫卷,那些畫上的***多踩在雲朵上,而頭上則冒著金光,有男有女,眼神有些嚴肅和憐憫,他們都在畫卷裏看著自己,格蘭有些害怕起來,自己是一個人在這裏麼?

“你醒了?”隨著聲音,在格蘭的眼前出現了一張滿是皺紋的臉,下巴上是花白的胡須,他穿著一件不算新而且發皺的白色袍子,上麵還有一些汙漬。

“嗯,你是?”

“這是光明樹鎮的神祠,我是這裏的牧師馬瑟爾,你呢?”

“我叫格蘭,你帶我到這裏來的嗎?”

“是啊,你看上去生病了,嗯,把這些喝下去。”老牧師遞過來一大碗黑色的藥汁,隻是放到鼻前聞著氣味就讓格蘭皺起了眉頭。“如果你想快點好起來的話,就要聽話,喝得一點不剩。有力氣坐起來嗎?”

格蘭努了努力,雖然渾身軟的像是麵條,可他還是坐了起來,閉上眼睛,捏住鼻子,不去看也不聞那黑色藥汁,一口喝了下去。

“不錯,好孩子!”老牧師馬瑟爾笑了起來,他收了碗,拿出一塊方糖塞到格蘭的嘴裏,“休息一會兒,快到吃晚飯的時候了。” 馬瑟爾轉身出了房間,帶上了門,原本臉上的笑意立刻無影無蹤,變成陰霾和無奈。他又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的嚐試……

他實在是沒有想道,拿到聖徽和聖物的是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可是當他看到那粗糙銀鏈子上的橡木吊墜和青銅光明神聖徽時,他強自按捺住心中的狂喜,不讓自己大笑出聲來,失去平***裏沉穩老練的老牧師形象。

他***了格蘭脖子上的銀鏈子,取下了那兩件東西。然後,把自己的聖徽套了上去。然後拿出一把匕首來,從床頭輕鬆就削了一片木頭下來。之後按照橡木吊墜的樣子開始了雕刻,半個小時過後,一塊幾乎可以亂真的吊墜就出現在了眼前。隻不過從格蘭脖頸上取下來的那塊陳舊,仿佛是一塊朽木;而剛剛完成的這塊卻是嶄新得可以看清楚木頭的紋理。“律令:衰老!”馬瑟爾輕嗬一聲,一道黑紅色的光芒閃過,兩塊吊墜再也難分彼此了!

夜晚,在光明樹鎮的神祠裏,依舊是燈火通明,在祈禱室裏地上無數的蠟燭燃起,地板上繁複的法陣被刻畫了出來,法陣的中央是那塊橡木吊墜。今夜法陣中也同樣有人在法陣中低低吟唱。隻不過之前是瑪法尼爾主教,老牧師在一旁觀看;而現在是老牧師在法陣中,而瑪法尼爾主教在一旁帶著無比謙恭和羨慕的神色觀看。在法陣的旁邊是一個小木台子,而主教的身旁是一個黑布蒙著的大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