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語音在祈禱室裏響起,仿佛是野獸的嗚咽,而法陣中間的馬瑟爾牧師,已經看不出絲毫平***慈眉善目、親切和藹的神情,那滿是皺紋的臉早已扭曲,“……無所不能,偉大野獸魂靈,指引您卑微仆人前進的方向吧……以吾血為祭……”低語到此時,他一把撕開身上的長袍,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抓起旁邊台子上的一把銀匕首,在胸膛上劃了下去,不過並非是胡亂劃幾道口子,而是在刻畫一些不知名的符號!
血液汩汩流出,從胸膛上淌了下來,低落到地板上,整個人看起來說不出的***猙獰,而沾滿血的胸膛更像是浸血的骷髏架子。揮了揮手,身後的瑪法尼爾主教立刻掀開了罩在籠子上的黑布,裏麵是兩隻小牛犢般的野狼,野狼被滿屋子的燭光一照,有幾分清醒了起來,呲牙低聲咆哮起來。
“律令:***!”
“律令:震懾!”
在兩個法術之後,野狼像受驚的小狗一般躺在了地上,眼神滿是恐懼,卻絲毫不能動彈。馬瑟爾牧師伸手一撈,抓起一隻野狼,將手裏的匕首狠狠刺入了野狼的脖頸。熱血立刻噴湧而出,他低下頭去,用嘴對準傷口,大口痛飲起狼血來。野狼在他手裏無力地掙紮起來,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賜予我精魂的力量吧!”在馬瑟爾牧師一聲大吼之後,整個法陣砰然爆發,火光衝天,然後寂然下來。
“哈哈!”馬瑟爾牧師滿是血汙的臉上溢滿了笑意,他笑著伸出右手急速向旁邊的木台子抓去,可是之後換得的卻是痛叫一聲,然後不停地甩著手臂,“為什麼?!”在他看來,這法術成功之後,自己的手臂應該是生裂虎豹、碎金斷玉,這張木製台子應該在自己的手中碎裂開來,可事實並非如此。
“為什麼!為什麼!”馬瑟爾牧師已經有些精神恍惚了,他瘋癲地咆哮著,室內的東西被他胡亂投擲摔打起來,地上的蠟燭也被他踢的到處都是,剛才蓋在野狼籠子上的黑布被一隻蠟燭點燃了,那黑布是塊油布,點燃之後立刻瘋狂燃燒起來。
“律令:衰減!”瑪法尼爾主教及時的法術避免了祈禱室被燒成灰燼。不過他隻能在一旁靜靜看著,不敢上前去勸阻老牧師停下這毫無意義的瘋狂舉動。
過了好一陣子之後,馬瑟爾牧師終於平靜了下來,他開始在地上尋找著那塊他珍如性命的橡木吊墜。在一片血汙和燭油中,那塊橡木吊墜已經變成了無數的碎片。“不!”老牧師一聲哀鳴,望著手裏已經殘缺不全的木屑,他的眼神逐漸由癲狂轉變成失望空洞,然後又傳變成狂熱決絕。“把那個小男孩抱過來,他已經吸收聖物的力量,現在他就是聖物!怪不得法術沒有成功,怪不得!”
祈禱室內被清理***淨,法陣被重新安排,隻不過這次在法陣的中央是依舊沉沉入睡的格蘭,緊閉的雙眼,緊抿的嘴角帶著笑意,似乎在一場美夢中,絲毫不知道在他的身上立刻就會有最***的法術降下!
再一次吟唱法術,再一次用銀匕首刻畫自己的胸膛,再一次痛飲狼血,再一次火光衝天,可是卻再一次毫無反應。失血過多的馬瑟爾牧師已經嘴唇發黑,精神恍惚,可是眼神中那瘋狂的神色卻絲毫沒有削減半分!“究竟是怎麼了!究竟是怎麼了!?我們幾十年的努力就換得這樣的結果!”他癱坐在地上癲狂而又失神,嘶啞著喉嚨叫著,在他身旁,格蘭的呼吸依舊是那麼平靜,根本不知道在自己身旁發生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