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陰陽輪盤(1 / 3)

這一看,我幾乎窒息:

那隻差點被我摔死的貓,不知啥時候突然又活了過來,而且身子暴漲了好幾倍,就像一隻老虎一般,嘴裏發出呼呼地的聲音,警告著那些拿著家夥朝自己靠近的那些農民。

我看見那些農民並不比半個身子的我強到那裏去。

他們不是缺胳膊斷腿子,就是滿身鮮血,有的還沒有頭,有的全身皮膚好像被被什麼給剝掉了,血淋淋地露出了滿身紅肉。

剛才還是好好的,現在怎麼瞬間都變成來了這般模樣?

那些人對自己的改變看起來一點也不吃驚,就好像自己原本就是如此模樣,沒有必要像我一樣大驚小怪。他們集體一個個瞪著雙眼,目光全聚焦在那隻貓科動物身上,整齊劃一地一步步向那個大貓逼去。

我這會兒終於有點轉過彎來了,才知道貓會驚醒死去的人,讓他們回複原狀,現出原形,露出本來的麵目。

所以,這些人才都團結起來仇恨這隻貓!發誓要活活宰了這個家夥!

整個祭祀台上大概有幾千號前來參加葬禮的人,竟然都變成了一具具屍體,東倒西歪的晃悠著。

沒有一個活的人!

二順子夾雜在那些屍海裏頭,好像被誰剁掉了四肢,隻在地麵上艱難的挪動著一個光禿禿的肉身子,顯得孤獨淒涼無比;球蛋沒有頭,身子擺來擺去完全是個睜眼瞎子,就像無頭的蒼蠅到處亂撞;王村長渾身是血,隻剩下一半腦袋,另一半腦漿似乎被人掏空了,再沒有了往日的高大威猛;汪陰陽隻剩下四肢和手在半空裏亂抓,整個身子都沒有了!

在長灘村的怪屍隊伍裏,我突然發現一張熟悉的麵孔,就是我剛來二龍山時,在市郊車上遇到的那個北大學生。

隻有他全身完好無損,是個全屍,但衣服下的整個身子好像都碎了,就像是從十幾層樓上不小心摔倒地麵上一樣,徹底碎了。

隻有他手裏拿著一本書,在萬屍之中高聲背誦著大概是嶽飛的滿江紅之類的詩詞。

黑山口的屍群裏,那個阿婆也赫然在目。她渾身都是泥巴,滿嘴是血,口裏吐著青泥和人肉渣子。

在運輸公司的旗下,有那個司機,就是被高壓電電死的那個司機,口裏冒著黑煙,光著身子,黑夾克都被燒焦了,身上的肉都被烤糊了。

他的身後就跟著十幾個這樣的司機,在那裏站著,雙手把著根本就不存在的方向盤,小小心心地似乎是在開著車。

這些大概是我認識的那幾個人,剩下其他不認識的那些人,他們也好不到那裏去,也都是奇形怪狀,一具具血淋淋地殘缺不全。

這些人拋下那些準備祭祀的遊客,都向那隻該死的大黑貓逼了過去。

就在幾千具屍體即將合圍住那隻貓的時候,一隻排鷹突然展開三米寬的翅膀,從天空裏突然降落,一隻爪子勾起那隻大貓,就像是提一隻老鼠一樣將這隻貓提上了天空,然後飛走了。

我正在感歎這隻鷹的大,卻聽見怪叫聲從四周突然鋪天蓋地而來。十幾萬隻嗜屍如命夜歌子,也就是我在陰陽村碰到的,喜歡吃屍體的那類貓頭鷹,一起飛臨人祭台的上空,黑壓壓地遮住了半邊天空,然後像訓練有素地一起俯衝拉起,拉起俯衝,不斷地撕扯、搶食和吞咽著地麵上那些屍體身上的肉。

整個場麵混亂不堪,屍體們都四處亂跑,對這些從天而降的食肉怪物唯恐避之不及,各種各樣淒慘的嚎叫聲和呼救聲此起彼伏。

一切都陷入了萬世不明的黑暗和淒涼,仿佛地獄一下子就毫無征兆地降臨到了二龍山這一片黑暗大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