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血祭酒(1 / 3)

十 人血祭酒

一番幻覺之後,祭祀場麵又恢複了原來的和平狀態。。

四鄉八村的陰陽們都站在了一起,總共有四十幾位,開始圍著祭祀台跳起了一種古老的舞蹈。

他們一邊起舞,一邊咿咿呀呀地唱著某種好像是咒語的神秘歌謠,繞著那個土堆,也就是所謂的人祭台,一趟一趟跑著圈子。

那些蒙著臉麵的幾十個遊客,還有那個阿婆,就被推推搡搡地趕到了那個土堆之上,一個個哆哆嗦嗦的不敢言語。

這些活人祭祀品,我想隻是鬧著玩的,隻不過是希望用這種古老的祭祀儀式來刺激那些無聊的遊客罷了,以達到吸引人們都到二龍山風景區來旅遊的目的。

這個土堆的外圍,也就是我們每個孝子賢孫跪著的麵前,都擺著一把把菜刀或者是斧頭,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麼的。

等到村民們將那些狗馬豬牛和大黑貓都一一牽到我們這些孝子麵前時,我終於明白了,陰陽們大概是打算讓我們親手斬殺了這些可憐的動物,然後用它們的血和肉來祭祀這些死者的亡靈吧?

這時,那些,也就是幾百具大人——死人的屍體,都被擺放在了一個不太顯眼的地方,下麵堆放了好多柴火,我估計是要火葬。

等我再看那些陰陽大師們的陣型時,才恍然大悟。

這些陰陽圍繞著那個古老的祭祀台,居然排成了一個八卦的模樣。

正北方和正南方的供桌上,也即十二點和六點鍾的方向,是乾坤所居之地,是神門。在那裏,各村和各單位都供奉上了香蠟紙表和果盤,以示對天地諸神的尊重。

震兌方位,是生門死門。在這兩門之間,由陰陽站成一排,將一根草繩子一直從死門牽引到生門,意思大概就是聯通生死兩界,反正我是這樣解釋的。

生死門的供桌上,一邊擺放著一些稻草人和紙人,以及紙錢之類的祭品,一邊擺放著一些泥塑的男嬰女嬰,臍帶也被捏在上麵,大概表示是一個個新生命誕生的意思。

剩下的陰陽們,就都繞著這些供桌,嘴裏唱著:“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虛中離,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三界五湖一統天!”,等等。

那些各村各單位的一些小旗幟,也寫著名號,就插在供桌的旁邊。

乾位上插著白色旗幟,坤位上插著黑色旗幟,震位上插著藍色旗幟,艮位上插著紅色旗幟,坎位上插著綠色旗幟,等等,不一而論,似乎都代表了這些大位的本色。

幾千人就這樣圍住這個神秘的祭台,都默不作聲,連大氣都不敢出,好像是在等著那位大人的到來。

我低頭看了看手表,發現時間正好是正午十二點四十五分鍾,再抬頭看看天上,太陽幾乎是直射地麵,因為一個個人都沒有了影子,樹影子也都縮成了一團。

我看著我手表的秒針剛挪動到一個刻度之上,一聲嘶啞的銅鑼突然敲響,緊接著人骨嗩呐又開始奏響,人皮小鼓也一齊整天響起。

外圍的人突然嘩啦啦地閃開一條通道,一幫青一色的西裝小夥,都戴著大墨鏡,簇擁著一位其貌不揚,甚至有點瑣碎不堪的一個小個子老男人出現在大家麵前。

小個子老男人一揮手,一幫子轎夫,突然抬著一台八抬藤椅大轎,就吱吱呀呀地出現在了人堆裏。

原來那個老男人不是今天的主角,隻是一個跟班的,轎子上坐著的一介山人,搖著一把鵝毛扇,一副樂滋滋的模樣的一個肉胖子,才是今天的主角。

我以為這個人號召力這樣大,肯定是神秘莫測,相貌堂堂。其實不然,這個家夥實在是太胖了,所以將手裏的那把鵝毛扇拚命地扇著,希望降降溫。

轎子幾乎就要被壓斷了,嘎嘎吱吱、忽悠忽悠地從我麵前經過。起伏之中,我突然認出了那幾個抬轎子的人,不就是同我們一同乘車,又在倒流河旁邊吃人羔肉的那幾個農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