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雪翻身,對上那雙悠然自得的眸子,巧手慢慢挽住那人的脖頸,輕嗅著那人身上繾綣不已的龍延香和烈酒夾雜的味道,朱唇輕啟:“龍延香嗎?為什麼今日的如此濃烈呢?”
南宮筱右手輕輕將之挽入懷中幾分,對上那雙宛如秋水一般的眸子,聽著亦雪的疑問,嘴角噙著不深不淺的弧度:“龍延香有安神的作用,朕不緊希望自己安神無憂,更希望朕懷中的女人也同自己一般。”
“每日都失眠嗎?”有些憐惜望著麵前之人的黑瞳,金眸僅是多出一絲疼惜。
“嗬嗬,前方戰事紊亂不堪,傅,蠻兩族都想成為結束這三族鼎立局麵的梟雄之帝,朕能安睡嗎?”疼惜地輕撫懷中佳人的柔夷。
“嗬嗬,”亦雪輕笑,金眸仿佛洞察一切,“所以,你是想與我討論前方戰事問題吧。”纖指挑釁地指著那人的胸膛,將二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了幾分。
南宮筱倏然拽住那人的纖指,又將自己與她隻見的距離拉近了幾分,道:“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不過我倒是真想聽聽你這位軍事天才能有怎樣過人的謀略呢?”
亦雪抬眸,輕啟:“想要分析這個國家的型局應先考慮其君王的性格,南方蠻族統治者性情古怪,為人陰狠毒辣,擅長用毒,時常用活人淬煉毒物,若是與其交好,亦雪隻能說一字,險。”
南宮筱卻言:“兵行險招,並未毫無希望啊。”
亦雪又抬了抬金眸,輕笑:“我眼中的南宮筱是不會用著整個靈族百姓的身家性命去玩一場賭局的,再說,賭贏如何,賭輸又如何?”
“嗬嗬,你把朕琢磨地這麼透徹了?”南宮筱聞言,輕揚起好看的眉宇,望著亦雪的目光染了一絲迷離與陶醉。
亦雪聞言,打趣的輕點了一下那人的太陽穴,輕巧道:“嗯哼?”像孩子一般的嬌哼了一聲。
“接下來你要說的便是傅族吧,縛亦雪,你別忘了,策士的眼中,縷析天下型局,最避諱的便是帶著個人感情。”
聽著那人有些溫怒與鄭重其事的警言,亦雪那原本泛著笑意的金眸卻是黯淡了下來。
她,縛亦雪,怎麼可能不會被那個男人影響,自己曾經有多麼的依戀他,卻是隻有自己方才知曉。
“亦雪,明白。”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抬了抬黯淡的眸子。
“若論傅族,也如蠻族一樣,考慮其君王的脾性還有傅族建築的風格。”
南宮筱聞言,自後撩起那人的秀發,黑瞳中多出一絲玩性:“哦?說說看?”
“靈族的森嚴,蠻族的詭譎,傅族,額額。”說著突然頓了頓,“就論縹緲吧。”
“哦?縹緲。”那人輕輕仰唇,帶著一抹陰冷,琉軒殿內空氣卻是陡然下降了幾度。
亦雪絲毫沒有理會下降的溫度,又言。
“對,傅族的縹緲也就造就了其君王的風度翩躚,孤傲果決,運籌帷幄,決勝於千裏之外,談笑綸巾間看淡天下型局。”
那人望著數著沐冷軒優點滔滔不絕的縛亦雪,當下是明白了這小丫頭的用心,純心氣自己嘛。
南宮筱齒間一字一句擠出:“縛亦雪,你夠了。”
“沒夠!他還有好多優點的,真的,若論沐冷軒,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眸子,時長泛著迷人的琉璃光澤;那濃密的眉宇,高挺的鼻梁,絕美的唇角,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還有。”
亦雪說的起勁,絲毫沒理會南宮筱越來越黑的臉龐。
齒間又是擠出一句:“好了,別說了,睡覺。”
亦雪望著南宮筱那張黑到不能再黑的側臉,卻綻放出一個無邪的微笑:“我是認真的。”
說實話,那無邪的微笑當真是討厭極了:“我也是認真的,睡覺!”
“哦。”亦雪聞言,卻是不甘心地臥躺下。
龍榻之上,亦雪還念念有詞:“我說的就是實話啊,他真的就那麼帥捏。”
南宮筱最後終是無奈放出一句:“睡覺。”
黑暗中,亦雪的嘴角揚起一絲不深不淺的弧度,繾綣在身邊的龍延香仿佛又靈性一般,悄然落入心底,卷起陣陣漣漪。
若能將此刻永恒,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