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幕 邊境(2 / 3)

周圍沒人。

“唉……這到底算是什麼事啊?”

臣破君無力地笑了下,淒楚慘淡。臉上僅剩的人色毫不留情的退卻,隻留下和周圍一樣的白。

是白啊,白。

是白的,地也是,一望無際,沒有地平線。也沒有在旋轉,更沒有任何人。幻聽,果然是幻聽。該死的!人呢?人都去哪了?林君呢?要那家夥先醒來,然後丟下自己跑了,到死臣破君也不會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自己當然也不是。

伴隨著泄般地嘶叫,臣破君茫然地望著前方。

好像是錯覺,那些白色似乎是綻開了。臣破君眯起眼睛注視著,手下慌忙在身邊摸索,無序的拍打間終於碰觸到了要找的東西。他拾起帶著裂痕的眼鏡,手掌胡亂地在臉上抹了一把才戴上——這樣就知道了起初的糨糊實際上是眼屎,真惡心。

遠處白色的拱形大門被人從裏推開了,也許是憑空,但是無關緊要,因為整個白色大地總算多了些其他顏色,比如?

“啊,你真的在外麵!”

“啊,你個非人類的!”

是林君。

“喂,什麼叫非人類啊?差距也太大了吧?我可是在關心你,你應該……”

“心存感激是吧?” 臣破君哭笑不得地,有氣無力的狀態溢於言表。很好,他沒事,他也沒事。

距百米朝上的林君左右看了下,徑直奔到臣破君眼前,沒費什麼事就把他拉了起來,和拎什麼狗貓一樣容易,因為這位至少比他高出了兩個腦袋,且對體能有自信多了。

“你沒事吧?”林君問道,上下打量臣破君。

“我想沒事。”隻是嚇癱了。但這麼丟臉的話臣破君怎能得出口?此地無銀三百兩。臣破君輕咳了一聲,眼神亂瞟,很不像他的揚聲道,“摔得太狠了,我想是右半邊身子先著地的,所以有點……”

“嗯,沒事就好。”

林君回應得很快,快得出乎臣破君的意料,因為他心裏很清楚,萬歲爺是知道那後半句的。可他的語氣中卻沒帶絲毫懷疑,即沒有嘲笑,也沒有看著臣破君,隻是死死地盯著那扇再無人出來的門——大腦似乎是因為意外的重逢而當機了,臣破君跟著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前因後果。能讓萬歲爺放棄揶揄他,隻會是重大事件。

“那個,呃,那地方,我是那門是什麼?”

“什麼?”林君眼中透著迷茫,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還沒弄清楚,但看起來不是很妙……才,這回可能要靠你活命了。”

“活命……”

有種聽到了廢話的感覺,臣破君嘟囔了聲,顯得更加心事重重了。心頭猛然一跳,臣破君頓了一下,咽了口唾沫,以更慢的步子前進,林君牽就著他。短短百米的距離被刻意拉長了。詭異的白,詭異的門,詭異的……

再次止住步伐,臣破君抬眼看著如同古老神殿般**肅穆的白色建築物。

沒有生氣,卻散出一股極強的誘惑力,以及一種極討厭的……什麼存在著。讓人忍不住在明知道是徒勞的情況下,還是會妄想抵抗,但又很熟悉,無法不被其吸引。

不過,相比異世界怪物,相比宇宙人,神殿內的實際情況要強了可不止幾百倍。

一個差不多占滿了建築物底層的大廳,一張同色的圓形桌子,十幾把擺放整齊的椅子,以及一些更讓人欣喜的……人。人類。臣破君不由得鬆了口氣,由衷的感到高興,不是為這些人,而是為了那些色彩。

“歡迎來到樂園邊境。”

其中一人突然道。大概是出於習慣性的禮貌,臣破君下意識地點點頭,腦袋中的馬達卡住了半拍才開始繼續運作。讓自己的目光繞過一周,臣破君才開始細細地回想對方的話,尋找對方的人。謝謝地,不難辨認。或許應該——太明顯了。

雖然整個大廳的目光在臣破君進來的一瞬間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但是在看不到什麼新鮮度後,已經全歸位了,均是神情緊張地盯著那個場中唯一露出微笑的人。一時間,氣氛壓抑到了極限。可唯有那個人,仿若身處事外,仿若不知滿座目光的焦點在何處。

這人懷抱雙臂,從容地靠在牆邊,就好像剛才的話根本就不是出自他口,他自始至終都沒動彈,隻是一直安安靜靜地在那裏等待著什麼而已。猛然間,他忽然抬起頭,驚得周圍人倒吸一口冷氣,個個成了換氣扇,甚至還有幾位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輕咳了起來。但引這一突變的他依然跟沒事人一樣,靜靜地依次看過各位,很像是教官在清點集合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