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此,破君他們沒有停頓,直奔到了鎮的碼頭。大概是因為地處群島,碼頭的來往人員和船隻流量非常大。人聲的嘈雜,輪船的汽笛聲使這兒顯得異常熱鬧,其程度遠過了中心鎮。
“喂、你們,坐船的話,依照上旬就能往返來看,也不過四五。”黑雲母道,她一路上都緊皺著眉頭,“那為什麼任務要給我們一個月的時間呢?”
“隻要不是逼著咱們跟軍隊打遊擊戰就好了。”破君苦悶地笑了一下,和正規軍起衝突就相當於對上一個國家,這才是真正的白癡行為。
“看運氣吧。”藏人輕鬆地,他倒看得很開。接著藏人又看了看眼前的人山人海,道,“人這麼多……各位還是別進去了,就在這裏等在下吧。”
“先生,可以讓我去問嗎?”
總是不屑交流的薩菲爾突然問道,藏人略感詫異地點點頭,逐微笑。
“好,快去快回,心點。”
薩菲爾“哎”了一聲,輕快地跑了起來。他沒有順著人流走進驛站,而是徑直朝著一堆正在從卡車上卸貨的工人們跑了過去。隻見薩菲爾連帶比劃地跟一個健壯的工人交流著什麼,那大漢先是點點頭,然後聳了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最後愣了一愣,又突然仰起頭哈哈大笑,伸手拍拍薩菲爾的頭——破君看的是完全不得要領。
不一會兒,薩菲爾就跑著回來了。
“那位先生這個月去格林島的船票早就被預定完了。”薩菲爾,接著又臉色為難地欲言又止。“不過……不過……”
破君擺上了自認慈祥地笑容。“不過什麼?”
“嗯……那位先生,如果我們受得了倉庫裏的腥味,他可以把我們帶進那班船的貨艙裏,隻是那的味道很難聞……如果可以……”薩菲爾越聲音越,到最後連自己都聽不清了。
“臭點怕啥?”破君笑道,對眾人揚了下頭。“是吧?”
“什麼時候的船?”藏人問。
“明下午。”薩菲爾道,“那位先生明下午才會出海,嗯……我去帶那位先生來?”
藏人點點頭。“薩菲爾,告訴那位先生,我們很願意和他交個朋友。”
薩菲爾應了一聲,轉身便跑。沒多久就和那位光著上身,隻穿著工裝褲的大漢一起回來了。
“嘿,就是你們幾個想去格林嗎?”大漢提著嗓門問道,臉上的絡腮胡很有標誌性。
“是的,真是麻煩您了。”
藏人伸出手,微笑著點點頭。對方伸出巨大的手掌,狠狠地抓著藏人的手晃了幾下才鬆開,接著又豪邁地大笑了幾聲。
“事一樁!去格林的票總是要提前預定……看你們的樣子,肯定是訓練師吧?”
“是的……”
“真好呐!我以前就很想當個訓練師,可沒想到最後還是跟我家老爺子一樣跑船……”大漢笑著抬手拍了拍胸脯,又,“我都聽薩菲爾了!我保證把各位訓練師安全送上船。放心吧!到時候我也會在那班船上的。對了,雖然是下午一點出,但你們最好中午以前就來,這樣我好把你們藏到貨艙裏。”
“好,真謝謝您。”藏人笑容不減,接著問道,“如果被別人現會怎樣?”
“別擔心。”大漢又大笑了起來,聲勢駭人。“隻要一起錨,就算被現也沒人會把你們扔下海的。哈哈哈……而且船上那麼多人,多你們幾個也不多,到時候你們就算是跑到甲板上也不要緊的。”
問完要問的,藏人拍著大漢的肩膀,希望能請他喝上一杯。黑雲母立刻以年幼的薩菲爾為借口,帶著薩菲爾溜之大吉……盡管那位大工不太樂意薩菲爾的離開,但還是拉著剩下的人走進了附近的工人酒吧。
破君還是第一次去酒吧,可沒想到第一印象居然會這麼壞——空氣中混雜著汗臭與酒臭以及煙臭的味道,眼前全是飄散著的青灰色煙霧,整個酒吧很是烏煙瘴氣,劃拳叫罵聲時起時落,濃妝豔抹的舞娘……舞大娘不斷地向台下拋著媚眼。眼見破君和白龍都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林戀戀不舍將杯裏最後一點啤酒喝光,笑著告別了大工。
三人丟下藏人就走。
可以預見,有白龍的地方就有沉默。
“頭兒還未成年吧?把他丟在那種地方不要緊麼?”破君隨口打破三人間的寂靜。
“未成年?”林反問道,“你是十六歲?”
“是啊。”
“拉到吧,你覺得他像麼?”
“不像。”破君搖了搖頭,“最多長得像。”
“那就是了,不定都是個老頭了。”林笑道,“樂園的時間又不見長。”
“這……很難哦。”破君笑了起來,忍不住看了看白龍。
知道藏人底細的恐怕隻有白龍了,可她卻比藏人還神秘。至少藏人還了不少有關自己的事,比如他已經進入樂園十二次了——十二次在邊境的時間是三個月。可樂園內的時間卻大不相同,無論在樂園裏呆多久再出來,邊境的時間都是當日下午六點。
“這麼的話,那咱們是不是可以算不老不死了?”破君幽幽地問道。
“談不上。”林搖搖頭。“但不會輕易掛掉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