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破君掰著指頭算道，“第一種，在樂園裏被殺掉。第二種，那個什麼什麼永久居住權，可以在裏麵老死。對吧？還有別的沒？”
“在邊境也可以死掉。”
白龍揚聲加入了他們的談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話的關係，破君突然焦躁起來，顯得有點慍怒，他停下了腳步。
“你怎麼老點我不愛聽的？”
“不愛聽不代表不存在。”白龍平聲平調卻像刻意挑釁似的回道，“在邊境被殺掉。”
“你……”
“算了算了。”林急忙息事寧人。“龍得是沒錯嘛。”
破君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第三種，在邊境被殺死。還有沒？”
“還有老死。”白龍又道，“在邊境老死。”
“對，得對。”破君扶了扶眼鏡，笑道，“好吧，在邊境老死……不過這得什麼時候才會老死啊？”
“咱們的壽命可真長，一輩子變成好幾輩子。”林再度信口開河。“每個主題裏都呆上一百年？”
“你不膩得慌啊？”破君反駁道，“呆到無聊再出來還差不多。”
“遇到喜歡的多玩一陣，不喜歡的就走。”白龍很直白地。
“這話我愛聽。”破君滿意地點點頭。“總覺得這樣跟著任務跑，好像是在依照別人的人生藍本去活一遍了似的。真呆上一百年就更是這樣了。有點嚇人……咱們又沒什麼特異功能，在哪兒活其實也都一樣，不過前提還是先換些技能或道具再。到這個……”破君疑惑道，“我怎麼覺得老大做任務做得跟趕集似的？那個，白龍，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白龍看了破君一眼，沒有回答。
“我是覺得他急得有點不正常了。”林著，抬腿甩了一下——鞋帶不知道什麼時候鬆了。
“對啊，他也不像是貪財……貪分的人啊！”破君，順手一把扯住林。“好好綁上，甩什麼甩？”林裂嘴笑了笑，彎下腰三兩下係好了鞋帶。
“是吧，你他那麼著急幹嘛？”破君轉頭盯著白龍問道。
白龍被盯得頭皮麻，無奈地，“我怎麼可能知道。”
“我就是問問嘛。”破君聳聳肩，再度問道，“他以前也是這樣？”
“偶爾。”白龍不耐煩地，“如果沒有你們就不是這樣了。”
“……為什麼？”破君和林交換著目光，可他倆都無法理解白龍的話。
“樂園不是遊戲。”白龍簡短地。
“我知道不是遊戲……”
“你不知道。”白龍淡然地搶白道。
“你是那些危險性？”破君試探地問道，要隻是這點的話他早就明白，因為藏人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了上百次了。
“你不知道。”白龍又重複了一遍，略微停頓了一會兒，她好像還想什麼，但沒有繼續解釋。
“也就是你們遇到過的都很危險？”破君大著膽子猜測道，“所以在上個樂園裏隻有你們活了下來，是這樣嗎？”
“這裏很安全，就讓不想玩的，怕死的全留在這裏就好了。”林完全無所指地道。
“嗯。”白龍終於讚同了一次。
“原來是這樣……”破君輕聲喃喃。“趕快把任務做完，這樣就能回邊境了。而我們這些沒什麼本事的菜鳥新鮮勁還沒過去，所以肯定就會有那麼幾個願意浪費那唯一一次的永久居住權留在這種和平萬歲的世界……”
“應該就是這樣了。”林點頭道，忽而深深地一聲歎息。
“那你們為什麼還要回到邊境呢？既然其他主題都這麼危險。為什麼你們不留下來？”破君有些不解地問道，可他心裏好像已經有了某個答案。
“我們……不喜歡。”
話間，白龍用她黑得鑽不進一絲光芒的眼睛盯著破君，讓後者一時回想起了初次見到她的情形——地獄。
“明白了。”
“不過……孩子還是留下比較好吧？”林突然想到了薩菲爾。
“你我？”破君卻沒反應過來。
“薩爾。”
“哦……他啊。”
“是吧？”
“他會留下的，那個女人也是。”白龍帶著一點點笑意道，破君的雞皮疙瘩也越地明顯起來。
“為什麼？”
“那兩人身上都背著人命呢。”林搶先道，他總覺得這種事經他的口告訴破君會比較好。“就跟我一樣。”林繼續輕描淡寫地解釋道，“不對……也不一樣，總之他們想要的可不是這種不安定的生活。”
“你們怎麼知道？”破君狐疑地問。
“眼睛。”林指著自己的眼睛，“等有機會你仔細看看他們的眼睛吧，看我的已經沒用了，看他們的還能看出來。”
“眼睛怎麼了？別得這麼不明不白啊……”
“就是……”林頓了一下，抬眼想了一會兒，轉而笑道，“算了，這樣也挺好，你就保持這樣吧。沒什麼。”
“哦……算就算吧。”破君默默地點點頭，反正他也不愛那種話題。
“你們會留下嗎。”白龍停下腳步，看著二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