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幕 新人(1 / 3)

“哦……原來是新人。”

真是有夠積極的女人,還真嚇了他一跳,連最後一點瞌睡蟲都給她趕跑了。一邊因習以為常而對答如流地應付福爾圖娜喋喋不休的追問,例如星座血型乃至愛吃的菜和喜歡的類型……雲雲,林君一邊聽藏人那為數不多的意見。

“你、你可以叫我娜娜哦,是特別允許的!這裏隻有你一個人可以這麼叫我。”福爾圖娜急切地說,興奮得都有些忘乎所以了。看她這麼樂,大概是傾心於林君不像藏人那麼冷淡,還肯全數回答她吧。

“嗯,好啊,娜娜。既然這樣,”一轉臉,林君頗認真地叫道,“藏人……不,老大,”自降身價也無妨。聽藏人所述的前言,這女人移情別戀的速度直追超聲波,顯然就是隨口一說。盡管本著社會公德心林君是不會去招惹好女孩,但也不至於會無節製地對這樣的感興趣。“我棄權,”林君最後說道,“她就交給你了。反正,她不是很喜歡您嗎……”

“可我愛的人是你啊!”一直沒介懷林君一心二用的福爾圖娜聞言立刻忿忿不平地指出,堅定得讓人看不出她腦子裏在想什麼。

被這一聲吼,就是林君也做不出適當的回應了。

“……林,很感謝你的支持。”藏人托著下巴,不動聲色地說道。像是考慮了半天才做出的決定又像是什麼都沒想隻是發了會兒呆。略停了下,看著林君幾近麻木的神情,藏人以人道主義精神救助的語氣把他抓住的稻草接了過來。

“那麼,重頭來吧。這裏是樂園邊境……二位。”

“二位?”

自始至終也隻見了一個,那一位女?倒很文靜嘛……然而,還沒等這想法成型,林君就看到了……命案現場。

一個頭破血流的白發男人趴在地上。年齡大約在三十歲左右,體型偏瘦,但筋骨很結實。沒有攜帶能證明身份的物件,亦沒有損失財物。根據室溫與肢體僵硬的程度,以及手肘處隱約浮現的屍斑目測。初步判斷,此人興許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不對。那處明顯的外傷還沒嚴重到能死人,應該。隻是那畫麵無意中和警匪電影或偵探的凶殺情節太過合拍,不好意思就神遊了……為賠罪,林君上前提起那男人,把他丟到自己房間的治愈光圈下。

“林君,你有在聽我說話嗎?”福爾圖娜指名道姓地嗔怪道,“不要理他啦,那種傷就算放著也死不了。”

“……你打的?”林君順勢問道。

“是他自己撞上去的。”福爾圖娜很快地澄清。“不信你可以問藏人。”

“嗯……大體上是這樣。”藏人含混地說,他還在想另一件更為重要的事——快神遊回來吧,這是邊境第二次出現在以前的世界裏就互相熟識的新人了。是巧合嗎?開創先河的第一例剛分開第二例就誕生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對於現在自己身處的這個世界。”藏人試著問道。

“我當然覺得奇怪啊,可是,我不想長皺紋。”福爾圖娜笑著說,一派處之坦然。

“長皺紋?”

“這裏。”福爾圖娜指著自己的眉間說道,“緊張,害怕,生氣,都會讓這裏變得皺皺的,所以我不喜歡這些表情。而且我對你們一見鍾情,沒理由一見麵就破壞氣氛吧?”

……好強悍的女人。林君再一次確定了。這女人似乎很習慣風月場,整一副來者不拒的通吃牌,卻又讓人有種那僅限相互間調笑的歡愉而已。更不能把一般粉味與她相提並論。要知道,一眼就能看出,無論是她腳上的高跟鞋還是身上的長旗袍,乃至其他小配飾,全都是價值不菲的高級品。那直墜腰間的長發也是。泛著柔滑的光,卷著經過一番精心打理才能有如此效果的曲線。何況,若真是輕浮的女人,也很少會用如此溫吞柔和的亞麻色做發色。不過,也有可能原色?

終於,林君想起了個有那麼一點點合適的詞——夜店媽媽桑。還是很有背景很有來頭的……那一類的女人無非就兩種,非常聰明和特別愚笨的。這兩極分化似的唯有一點共通,就是兩種最好都不要扯上關係……即使已經換個世界了。

“邊境。這裏是邊境,與原來的世界毫無瓜葛。”

拖遝的長音,漠不關心的語氣,兩個原本能言善辯的大男人居然沒任何進度到等來白龍出來圓場了。

“是嗎?”

見又來了人,福爾圖娜終於放棄糾纏林君了,並安靜地坐了下來。在這裏,林君可不得不佩服她身為一個女人在臨場的穩重,隻是這份沉穩或許是因為白龍不是個耐看的好男人。

孰料,一語下來又成沉默。片刻,白龍的眼神飄向藏人。

“咳,這裏是邊境,樂園邊境。”藏人隻好說道,總算有時機了。隻是洋洋灑灑卻並不比以前所做的那般詳細,而後更是像敷衍差事般地打開了一圈觸摸屏。“上麵有更多更詳細的解釋。不用勉強,不是強製性要你們加入。”說罷一眼藏人望向了白龍。後者仍在持續平日裏的冷漠,但藏人這邊卻鬆了口氣。

盯著白龍看了半天,又瞥了眼林君的房間,福爾圖娜沒說什麼,隻是去查驗係統。

“也不必著急做出決定,若是不介意在這大廳裏過夜,可以一直待到周末。”藏人並非必要地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