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幕 虛張聲勢(1 / 3)

7個邊境人,2個叛徒,5個忠於任務。目前幸存者統計人數為--26人。

二十六?真的嗎?不可能的。這麼多天過去了,對方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以先前那種火燒火燎的行動方式,藏人幾乎敢肯定,他們早就大開殺戒了。現在所剩的數字恐怕已經低於二十了。

先是最最沒用見風使舵完全無腦根本不配當社會人的三個上班族,再來是兩個在原著中凶殘無比大肆施暴的夜店劊子手,那麼接著就是……

似乎是為了驗證藏人的推斷,第二日,悄悄摸進“敵對陣營”的林君就發現了新的屍體。怎麼老被他碰上啊?

鮮豔的紫紅色櫻唇,修得如同一條線的細眉,不知是否是因為恐懼而瞪得微凸的雙目幾乎將濃重的青色眼袋擠到臉蛋上去了。這一切都使得三個陪酒女的臉顯得大大的,水腫一般。

依舊幹脆利落的手法,這回卻在第一現場。牆上紅斑點點,滿地血跡,或黑色或紅色還有少許剝落的指甲油被一堆黏黏糊糊的玩意兒覆蓋起來。這些跡象無一不是在直白地告訴林君,她們曾痛苦且無力地捂住了自己的喉嚨,試圖阻止那些液體的外流。這可要比她們的前輩--那三個上班族慘得多。

總覺得……那樣的切口似乎很眼熟?簡直真的像是手術刀弄出來的……算了算了,懶得去想,搞的自己都能把自己當成嫌疑犯。太詭異了。不再躲在陰暗處,林君大大方方地走在因應急電源而常亮的燈光下。盡管藏人曾一而再再而三地交代,在未弄清對方有什麼能力、有多少人參與其中之前,千萬不要冒然出手。但林君可不想有那麼多顧慮,幾個小雜魚還不至於鑽進他的眼界裏。會拿出那把嬌小可愛且無比靈活的陶瓷刀的原因則更為簡單--他不喜歡這個主題。說來倒是……用這種東西殺戮,真是太方便了。隻消照準地方放血就可以了……真虧那混蛋想得到。

樂園是如此單純,將此次旅程的尾聲安排得異常簡單。但美中不足的是沒有任何捷徑可言。幹幹脆脆的一個字,等。等救援隊的到來,等他們將幸存者們帶到難民安置區或醫院,或等他們全死光。

那真的有必要這麼做嗎?林君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他在猶豫,他也不知道自己將會幹什麼。第一個人是誰?殺人者是誰?他是幫凶,還是清道夫?如果平心而論……

他什麼都不想做……

--有玩家對您使用了通信。

怔了下,林君抬起右手。“……Book。”

“林,回來吧。”藏人在那頭不冷不熱地說道。

“……好。”

通信中斷。正要合上書時,林君一眼瞧見了名冊上依舊亮堂的兩個名字--倒戈的特梅德與萊格。居然還活著……真是奇跡,怎麼做到的?他倆加起來最管用的裝備也就是……停下腳步,林君狐疑地回望了眼身後。他離三個女郎還不足十米遠,現在回去看看並不麻煩……不,不用看了。

是萊格。

至少有根據可以說是萊格。林君還記得,與福爾圖娜的骰子幾乎相一致,貌似嗜賭的萊格選擇的能作為武器的道具是一套撲克牌。一套據介紹是猶如刀口般鋒利,運用妥當甚至可以切開鋼鐵的特製牌。會是那個白頭翁嗎?畢竟白頭翁已經倒戈了。

略微思量一會兒,林君探出一指尖,用本是救人工具在這裏卻必定要用來傷人的手術刀劃破了指肚。熒光點點,頃刻便散掉了。盡管傷口還在,卻沒有再大的反應了。接著拉開袖子,添一道更長更深的……疼得直皺眉頭,但強烈的紅光也如預料般地湧出,隻是速度越來越慢……

這可不是自虐,而是偉大的試驗。不,正確來說也沒那麼偉大。他隻是不想剛一交鋒就掛掉了。林君若有所思地盯著那些飄來蕩去的數字,半晌,迅速旋開一小瓶,將裏麵的膠著物塗在傷口上--若不止血,就那麼一點一點的居然也能讓他活活流死?不過也不是說HP如小河流水嘩啦啦,實則那種程度也隻損失了3點而已。但他這條命總共也隻有155點啊……

樂園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為什麼要在災難型的主題裏加上這種狗屁設定?放在別的主題裏肯定會更有趣才對。不過來也來了,被遛來遛去的邊境人能有什麼辦法?

目前形勢下,恐怕不管是係統添加的人也好,傻乎乎叛變的邊境人也好,全部都要剔除掉。若原班人馬中間有不滿者,同樣誅之--在這種屍橫遍野的地方,是容不下任何不安定因素的。

至少六人。

六個人對於林君來說完全不算問題,但摸不清對方底細和所在地讓他頗感頭痛。雖不是龍潭虎穴,可也總不能就那麼沒頭沒腦地橫衝直撞地挑了人家的老窩吧?那奮起反抗的就不是六個了,而是二十一個大人外加一個小孩,一擁而上絕對能把他撞飛。林君也自覺對人類公敵這個稱號沒興趣。

所以綜合起來,現在麵前隻有兩條路了。一是跑回去求援。那倆受過專業訓練的在這方麵經驗肯定比他強些,黑幫老手並熟悉白頭翁的福爾圖娜想必也差不到哪去。二是伺機行動。

這還用選麼?藏人是有要他先回去,可先滿城遛彎地探探情況應該也沒關係吧?林君活動下四肢的關節,習慣性地將腳步聲壓製最低。同時也在心裏默默祈禱,最好能不被任何人看到的全身而退,省的好不容易減低的嫌疑又惹上一身腥。

然而,沒出十米,心髒猛然一跳。林君倉促地偏下腦袋,細小的影子忽的掛著耳廓飛過,害的他驚嚇之餘還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順勢回看身後,一張滿是紅心的紙牌無聲無息地插在牆上。白頭翁?

“呀!你怎麼躲過去啦?”如此歡快,卻不見人。

“不躲怎麼辦?托你的福,我的耳朵還在它原來的位置上。”林君鬱悶地說,他敢肯定那牌是萊格的,但聲音明顯不對。

“對不起,下次會注意的。”

注意幹脆利落地切掉他的耳朵嗎?好像是……那個叫言葉的女生?一直都那麼內向,內向到了林君發現那麼多天以來他竟然根本沒記住她到底長的什麼樣子……天,他竟然會對一個女孩子這麼失禮。可惜,此時對方被昏暗的燈光和深灰色的製服藏起來了。不然,林君還真想好好看看這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