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雪夜,托你的福,真實之眼還沒完全癱瘓。”
“什麼意思?”
“你知道的,南原跑路了,青井也必須盯準藥王和前班長。隻有赤間比較活,但我身邊的事也很多啊……就算他會分身術也沒辦法全顧上。照看言葉和小七海不是你份內事,你本來可以不用做這些的……”說這些話的時候,破君越來越覺著無奈與繁瑣,真不知道那些管著一大群人的CEO們都過的什麼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在疑似得到賞識的解決掉特殊魂魄引導機關後,鞠月又重新把言葉的事交由破君處理了。
對於這點,破君毫無異議。因為畢竟和雪夜想的一樣,不管是擅自差使琥珀還是藥師丸的假身份,都與他不無關係。雖然不知有沒有那一天,但破君若是在此時不進行少許收尾工作,怕是會在紙包不住火時引起公憤。有前車之鑒是,使用假情報欺騙署長大人這種萬惡不赦的行為,鞠月是姑息了,但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所以破君也隻好向白忙一場的翡翠給出了,這是當初他用來跟藥王寺交換言葉的條件,這種堂而皇之的理由搪塞了過去。
接下來,就要回過頭看該如何安撫言葉了。說實話,在當前的情況下,破君不認為他應該繼續讓言葉咬住藥王寺不放。首先一個原因當然是,就算他再如何為自己寬心,對言葉的愧疚還是無法真正減免的。然後即是,言葉已經不在十二人之列了。要想解決藥王寺,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不一定非要再把這個深受其害的女孩拖下水。但既然有了個開頭,此時要讓言葉抽手就未必容易了。為此,破君找到了赤間鐮,要他放下手頭上的一切事務,去追捕真實之眼的叛徒——南原奈美。
“琉璃,使用「隔離」,區域就以咱們幾個人為限,越小越好。”
在眾多結界中,隔離是一種相當便利的仿結界類型。說明起來,是將空間以立方體的狀態完全與外界隔離,任何人事物從外邊進不來,也看不到裏麵的一種特殊結界。而且反之同樣,內部向外所看到的景象也會定格在隔離的時候。包括空氣和聲音在內,都不會進入這個空間之中,裏麵的人自然也出不去。
“這裏的空氣隻能使用一個半小時。”琉璃提醒道。
“要不了那麼久。”
“我還是很難想象,少主會雇用你這樣的人……”雪夜狐疑地說。完全不否認,他對琉璃這個人確實頗有微詞。也不知是不是風花雪夜姿容出類拔萃的緣故,琉璃對風花異常執著,執著到雪夜很想宰了他以絕後患的地步。
“我早就說過我隻是個旁觀者啊,真實之眼不就是這樣的立場麼?”琉璃亦真亦假地笑道。
打從一開始,就人們的所知,琉璃是保障分館製度的結界師。但實際上,事到如今也沒什麼需要隱瞞的——琉璃是自願輔助真實之眼的結界師。
既然老板需要,他便不會再無所事事的呆在一邊了。而會這樣聽命,其實很大一部分是緣於風花雪夜一直候在破君身邊。不算是外派的琉璃要是想找個理由接近其他組織是很困難的,還倒不如直接跳槽。再加之相較原先即便有風花坐鎮也還是脫離不了對公安聯合署忠實到陳腐的保衛科,立場曖昧的新興起的真實之眼還倒更有趣些。不得不承認,現在的老板就是靠這一點把他給吸引了。說到底,不過隻是物以類聚。
“可你真的是情報員嗎?”雪夜懷疑道。
“我不是。連線人也不是,隻是閑散人員一個。”琉璃正兒八經地說。
“什麼啊……”
“兼職。”
“什麼鬼啊!”
“做情報的必定會大肆樹敵,尤其是像我們這樣公開的。”破君以平息為目的解釋性地說道。畢竟不止雪夜,連赤間他們都並不知道琉璃的身份。“沒有足夠準備,我又怎麼敢把真實之眼的牌子立出來?而且雪夜,你不是在邊境見過他了嗎?琉璃之所以會去那裏,可不是因為署長大人的命令哦?”
“……他不是追著風花去的嗎?”雪夜更加不明白了。
“一部分吧……”破君頗為無語地說,“琉璃以前扮演過一個叫久遠青的角色,即意‘無限的青澀’,藏人曾經見過他。我原以為這樣可以給他一些提示,還刻意讓琉璃把久遠青的武器也帶去了……可沒想到老大好像是貴人多忘事哦。看來你還是長得不夠有特色啊,琉璃。”
“我寧可不要你腦袋裏想的那種特色。”琉璃很清楚地說。
“嗬,總之,”破君對雪夜等人說道,“除了琉璃,那邊還有自己人,但現在還不是時候,輪到他出來時我會鄭重介紹給你們的。抱歉了。”
“信不過我們嗎?”雪夜不悅地說。
“要想騙過敵人,得先騙過自己人呐。”破君歉意地笑道,“我倒不是怕你們說出去,隻是不得不防範像克醫生那樣可以讀取記憶的人,七海不就被他襲擊過嗎?畢竟琉璃他們和你們不一樣,沒辦法真正的被劃分到這邊,立場敏感,經不起這種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