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撥斯看蘭思遠走近木桌,猛地將木桌掀向蘭思遠,抽刀砍向蘭思遠視線不及的下半身,蘭思遠一掌將桌麵拍向阿撥斯,阿撥斯聽到頭頂風聲,正想後退,不料靈淵劍從桌邊彎曲成橢圓形甩來,往回一拖,詭異地割中他的手腕,阿撥斯吃痛,撤刀後退,蘭思遠人隨劍走,閃過桌麵,大力一腳踹中他的下陰,阿撥斯發出一聲慘嚎,整個人縮成蝦米狀,全身不停顫抖。
蘭思遠用劍指著他的咽喉,“說,你怎麼知道我們提前開船?”
阿撥斯結結巴巴地回答:“我……我派人守著卡瑪借住的土王王宮,看著……看著卡瑪的護衛上你們的船,就知道了。”
蘭思遠點點頭,“很好。”靈淵劍猛揮,阿撥斯喉嚨鮮血飛濺,一命嗚呼,蘭思遠順手在長袍抹拭掉劍刃血漬,收劍回鞘。
趕回甲板,梅迪奇和沈魁正跪在一個人身邊,伸手緊按住那人的胸前和腹部,沈魁連聲喊叫:“財叔,你要撐住,要撐住啊!”
蘭思遠奔到另一麵,一眼便看見左頸一個血孔正向外冒血,心知回天乏術,哽咽著說:“財叔,你救了我,你自己卻……。”財叔看到蘭思遠平安無事,剛想張口說話,便噴出幾口鮮血,隻得拚盡最後一絲力氣,反手緊握住蘭思遠的左手,笑容中帶著一絲欣慰閉目而去。
蘭思遠默然不語,伸手輕輕從財叔頸中取下一根白銀製成的長命鎖,拭淨鮮血,掛在自己頸中,深深吸入一口帶著血腥味的海風,站起身對沈魁說:“把財叔送回我們船上去,你去……”話猶未完,腦中就似有無數鋼針不斷鑽刺,眼前一黑,向後便倒。
昏迷中,蘭思遠感覺自己似乎一分為三,現在的自己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大學教授和白衣人不斷激烈爭吵,聽著二個聲音此起彼伏,蘭思遠心中更加混亂,隻想遠遠離開這二個自己,眼前漸漸變得漆黑一片,驟然耳內傳來紅綃略帶哭聲的呼喚,公子、公子,你怎麼了,你不能死啊!
蘭思遠心中一驚,自己不能就這樣放棄,還有一個人需要自己的保護。用力睜開沉重的眼皮,二張梨花帶雨的嬌顏映入眼中,紅綃看蘭思遠睜開眼睛,撲進他懷中,笑聲中帶著一絲哭音,“公子,你醒過來了,剛才快把我嚇死了。”
蘭思遠耳中似乎仍不斷傳來爭吵聲,強打精神,張口問:“我剛才怎麼了?”
另一個動聽的女聲似乎從另一邊傳來,“你剛才突然用力掙紮,然後一下子就沒有了呼吸,把我們都嚇壞了。”
蘭思遠內心思潮起伏,看來自己的靈魂融合出現了問題,差點要了自己的小命,多虧紅綃救了自己,聞到懷中佳人的陣陣幽香,似乎又回到那瘋狂的一夜,回憶起自己做過的一切事情。
自從來到這個時代,他都把自己當作一個遊子,不論做什麼都帶著無所謂的態度,內心深處仍沒有把自己當作這個時代的一份子,當一個他甚至還不認識的人為他犧牲後,他終於明白自己也是這個時代的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他的一舉一動會影響一切和他有關的人。在這個金錢和強權的時代,為了生存,為了保護身邊所愛的人,他唯有選擇不擇手段去獲得金錢和權力。
想通這一節,腦中二個不斷爭吵的聲音嘎然而止,整個人似乎變得精神許多,忍不住伸手輕輕撫摸懷中佳人的香背,紅綃感覺到背上使壞的大手,臉上一紅,撐起身軀,柔聲說:“公子不要亂動,我去為你打水換藥。”
看著紅綃走出艙門,蘭思遠突然發現艙內還有一個女子,正小心地為他按緊每一處鬆動的絲被,定神一看,竟然是莫臥兒公主拉拉,心中一急,眼中又是一黑,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