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思遠隨著費尼羅二人走進總督書房,屋內的人均向費尼羅施禮問好,費尼羅點頭示意,沉聲說:“計劃已經通過,下麵讓蘭斯為大家詳細講解。”看蘭思遠向他投來詢問的眼神,“他們是海軍的中級軍官,都是我一手培養的優秀船長。”
蘭思遠走到眾人圍著的圓桌前,“相信各位都已經看過作戰計劃,計劃中最重要的一點是改以往的接舷戰為火炮戰,用火炮擊沉敵船,如果不能擊沉敵船,就要在接舷前盡量消耗敵船的兵力,減少自船的傷亡,交戰中所有船長必須貫徹這個基本作戰思想。”看向巴爾巴裏哥,“巴爾巴裏哥大人,現在雙方兵力是多少?”
巴爾巴裏哥不加思索地回答,“最新情報,巴夏在阿裏米努姆集結了大約80艘槳帆戰船,16艘爆擊船,12艘巡察船,15艘運輸船。我們現在有36艘槳帆戰船,6艘巡察船,10艘爆擊船,12艘三桅帆裝戰船,還有一個壞消息,就算造船廠日夜趕工,也不可能造出你要的另外10艘爆擊船。”
蘭思遠稍一思索,“沒關係,將三桅帆裝戰船的舷側炮全部換裝為標準加農炮。”轉向眾人緩緩地說:“我們的兵力隻有對方的一半,絕對不能硬拚。誘敵戰鬥開始後,所有戰船嚴禁突前交戰,以遊擊戰術牽製巴夏。白煙升起前,不惜一切代價阻止巴夏進攻基奧賈,白煙升起後所有戰船退回瀉湖,從納維水道繞回威尼斯灣,希望各位盡快通過狹窄的納維水道,列為縱形船隊,黃煙升起前務必回到基奧賈港口,先使用前置炮台進行密集炮火攻擊,紅煙升起後進入接舷戰,全殲巴夏船隊。各位還有什麼問題?”
一位年紀較大的船長首先說:“長身管火炮的威力不能和重型加農相比,準確性也不夠,巴夏的船隊不會停著不動讓我們轟,我們不可能在他們接近前擊沉對方大多數戰船。”蘭思遠微笑著說:“黃煙升起後,各位會看見巴夏的船隊如同被槍聲嚇傻的火雞,在300碼內長身管火炮的威力足以擊沉敵船,各位將船隊保持在300碼的距離內攻擊。”
一個年輕船長問:“專亙先生,巴夏的船隊怎麼會一動不動讓我們攻擊?”巴爾巴裏哥插口說:“康塔裏尼,這個問題你們不需要知道,下一個。”
一個高大的船長粗聲問:“我是爆擊船船長曼尼亞,我們應該怎麼做?”
蘭思遠伸手指向桌上的威尼斯海圖,“所有爆擊船和三桅帆裝戰船等候在格拉齊亞島和聖塞爾沃洛島之間,白煙升起後,在港內正南方列為橫線船隊,攻擊意圖進港的敵船。”曼尼亞伸手搔搔頭皮,小聲咕噥,“這麼窄的水麵還沒轉身就被異教徒接舷了,等著被人宰吧!”
蘭思遠假裝沒聽見他的低語,高聲說:“所有戰船都將換裝梯式風帆,這種風帆能夠增強船隻的轉向力和吃風力,其他方麵會有一些小的改進,時間不多,請各位加緊訓練。”
費尼羅開口說:“不管聽沒聽明白,都出去吧,記住剛才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軍事機密。”等眾人離去,“還有什麼改進,我怎麼不知道?”
蘭思遠躬身施禮,“您明天親自到聖喬治島來看就知道了,二位大人,告辭。”
剛回到翡冷翠府,蘭思遠就被老艾朗斯請到書房。薩爾得到戰船改進的命令書後,對戰船的各種改進方法大加讚賞,請來蘭思遠詳細請教,正談得高興,一個男仆送來一封信件,薩爾看完信件一言不發,搖動銀鈴,吩咐老艾朗斯去叫喬尼。
看喬尼進門,薩爾陰沉著臉將粉紅色的信紙扔到地下,冷冷地說:“自己揀起來看。”喬尼彎腰揀起信紙,看完後臉色大變,“父親,這絕對不可能,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
薩爾麵沉如水,“我知道不是你的,她圖的就是錢財,金幣我有的是,你盡快解決這個麻煩。”歎了口氣,“你一向風流,在你這個年紀我也跟你差不多,我也不大愛管你,但是不能為你一個人連累整個家族的名聲。”
蘭思遠拇指輕輕搓揉食指,輕咳一聲,“薩爾先生,我有點累,先行告辭。”
薩爾搖頭說:“你是喬尼最好的朋友,聽聽也沒什麼,我還有點事想問你。”手指輕輕撫摸桌上的橡木船模,“造船業的缺點是周期太長,成本過高,財產積累沒有商業貿易快。因為普通貨物的貿易被行會壟斷,私人隻能經營零售店,所以我想投資特色貨物。葡萄牙人幾乎壟斷了大西洋香料,蘇伊士地峽的水陸聯運也被奧斯曼阻斷,沒有東方貿易,威尼斯就沒有最重要的生命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