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很好奇姚縱天給你的密令為何會走漏風聲,不錯,你和姚縱天都不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但是你可有想過,誰是第三個知道這件事的人?”江川循循善誘,意有所指。
“不可能!除了我和義父以外隻有方叔一人知曉,方叔與義父自小相識,立場無比明確,絕不會出賣這種消息!”魏成恭斷然否認。
“俗話說,兄弟是用來背叛的,朋友是用來出賣的,因為兄弟、朋友占有感情優勢,能夠輕易取得信任,人在足夠的利益驅使下,便是父母子女都可以拔刀相向,遑論是兄弟朋友?”江川一臉淡然。
“人非草木,亦非蟲獸,孰成無情?你休要拿這種話誆騙於我!”魏成恭義正言辭。
“嗬嗬,正因為人有感情,常常會感情用事,所以才容易被旁物左右。要知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都是有虛榮心的,也永遠不知滿足。言盡於此,信與不信自然由你定奪。”江川嗬嗬一笑,大有深意。
魏成恭死死瞪著江川的眼睛,想從中看出些什麼來。
江川笑意不減,又說:“至於第三個問題,我這麼做的目的,自然不是為了扳倒擒龍會,也不是揭發方世衝,而是……”
說到這裏,江川停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看向魏成恭。
魏成恭一愣,蹙眉沉思,一臉狐疑,思來想去卻仍不得解。
“實不相瞞,江某向來愛才,手中也正有一自建勢力急需能力健全的人才相佐,若魏執事不嫌棄,江某願請魏執事出任我隱修會護法之職,待遇自會比你擒龍會豐厚,便是每年一株萬年藥性的長生古藥,江某也是拿得出手的。”江川語出驚人,竟是準備籠絡魏成恭。
“什麼,每年一株萬年藥性的長生古藥?!”魏成恭大驚。
“以江某對魏執事的了解,魏執事自然值得起這個價錢;而江某自問有些底蘊,萬年藥性的長生古藥自然也舍得。”江川笑意濃厚。
魏成恭表情十分精彩,有怒,有驚,有意外,唯獨沒有心動之色;
江川任由四處殺喊聲傳來,一點也不著急,想聽魏成恭給出明確答複。
不管怎麼說,除非魏成恭有天大的能耐,否則他不可能單為一個魏成恭而坑殺百餘武道高手,這充其量隻是一件順手而為之事。
至於他真正的用意,那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按理來說,李嘯龍獨自趕路的速度要比柳楊一行人快得多,早就應該追上了才是。不過世事難料,正當他已經非常接近柳楊的時候,又遇到了此前單獨離隊的萬金。
若萬金安然無恙,他或許會交待幾句後繼續尋柳楊而去。但此時的萬金雖然因為感受到黑木混在人群中的威脅而悄然離隊,卻又悲催的陷入了另一場危機之中,比柳楊等人的處境更為不妙。
李嘯龍見到萬金時,萬金正被一名人形怪物單手抓著腳踝倒提著,如同尋常獵人提著自己打到的獵物一般,他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是怎麼隔著老遠就認出自己這名狼狽的學生的。
說對方是人形怪物而非人非妖,是因為李嘯龍恁是沒能認出對方是什麼。
隻見它人形人身有手有腳,甚至還穿著衣物,卻偏偏長著一顆木樁似的腦袋。它這像是木樁的腦袋在幾撮雜草般事物的遮掩下,李嘯龍甚至分不清它的臉在什麼位置,更別說口鼻眼耳了。
此時的萬金神情木然,不知是因為驚嚇過度還是絕望所致。
原來,萬金離隊後是朝著眾人的相反方向逃走的,準備遠遠的迂回返回璧石縣城。他在西拉雅這片崇山峻嶺間漫無目的地遊走了一天一夜,身心俱疲之下正想找一處僻靜之所休息一番,誰知卻驚擾了這隻幾乎與山林融為了一體的人形怪物。
這隻人形怪物剛見到萬金時,其驚恐程度尚在萬金之上,就像是突然被自己所躲避之人撞了個正著一樣,差一點就抱頭鼠串了。
不過當它的目光透過那幾撮雜草看清萬金的模樣後便立刻安靜了下來,瞬間將萬金製服,並使其動彈不得。任萬金擁有遠超同齡人的神力,在怪物麵前也沒有一絲反抗之力。
最近方圓千裏少有像樣的獸類,為了避難,它也不願大搖大擺地出去覓食,所以它第一打算是想將萬金當成食物吃掉;但當它無意中碰到萬金因倉促逃命而摔破的傷口時,它卻立刻改變了主意。
它將不停掙紮的萬金倒提起來折磨了一番使對方消停,正準備找個地方落腳住下,不料卻迎頭碰上了尋柳楊而來的李嘯龍。
李嘯龍見此一幕頓時驚怒交加,猜測百餘學生遇險失散,而柳楊是他得意弟子,萬金同樣是,不消猶豫,他大喝一聲衝上前去,拔劍就與人形怪物戰到一起。
然而這一戰並不輕鬆,被怪物當作武器來使的枝蔓藤條相當堅硬,李嘯龍以武王實力驅使的利劍竟斬之不斷,甚至催動鬥氣以神通施為也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