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張作林的說法,一開始萬氏中校的人來找武校要人時萬金是不同意離開的,後來因為跟班上的同學們的冷戰愈演愈烈,這才終於讓其作出了轉校的決定,被一名與之舉止親昵的年輕漂亮的女人接走。
對此柳楊頗為惱怒,心中首次有些責怪同學們不念同學之情,居然欺負不善交際的萬金,同時也很好奇那個來接走萬金並與之舉止親昵的年輕女人是誰。
張作林想了想說:“對了,沒記錯的話,她來訪登記的應該是萬金的母親。”
“來訪登記的是萬金母親?”柳楊訝然。
“是。”張作林肯定地點點頭,雖然是瑣事,但他作為教務長,事情的原委多少還是知道些的。
柳楊這才釋懷,如果真是萬金的母親顯然就是甘阿姨無疑了,沒想到被張作林評價成‘年輕漂亮的女人’。
要知道,當年的甘蘭是因為出現未老先衰的克夫之相才被休的,跟了馮德全後的幾年雖然重新變得年輕了許多,但也不至於被常年生活在璧石縣城這種花花世界裏的人評價成年輕漂亮才是。
他自然不知道,馮德全早已出世做了崇青城的一名高級副將,甘蘭作為其夫人,也早已由一名山村婦人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名貴婦,就算是素裝出行也難掩往日氣質。
不管怎樣,萬金被同學們逼走之事讓柳楊芥蒂大生,也重新勾起了他的思鄉之情。
張作林又嘮叨了幾句,準備離開時才說:“對了,柳楊,有兩個自稱姓莫的年輕人托人帶話,說在校門口等你。”
兩個姓莫的年輕人?那自然是莫氏兄弟中的兩人了,柳楊了然,欣然道:“知道了張老師,那是我來的路上結交好朋友,我一會就去見他們。”
“嗯。”張作林淡然點頭,轉身離去。
走出院門的時候,他再次扭頭看了看裝滿水的水缸,心中直呼奇怪,但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有再問。
柳楊目送張作林離開,也感覺院子裏的水漬看起來有些玄乎,於是連忙來到水缸旁,抓起腳邊的木瓢,勺起缸中的水就朝角落的花花草草澆去,想把水缸的水消耗掉一些。
誰知這時張作林又悄然退了回來,探頭朝柳楊望去,將柳楊的舉動收入眼底。
“這家夥,到底搞什麼鬼?”張作林嘀咕。
柳楊若有所覺,驀地轉頭看向院門,正好迎上張作林似笑非笑的目光。
“咦,張老師,你忘東西了?”柳楊心虛地問。
“沒有,就是突然想看看你院兒裏的花長得好不好,有沒有必要派人來打理一下。”張作林表情不變。
“都挺好的,不用麻煩了……我也很喜歡,所以經常給它們澆澆水,澆澆水,嘿嘿。”柳楊一邊說一邊不忘依次向花花草草們潑水。
“嗯,澆水好,澆水挺好。”張作林點點頭,淡笑著轉身,然後露出一臉怪異之色,真的離開了。
他倒是不擔心柳楊會搞什麼破壞,會安什麼歹心,就是覺得太過不同尋常而已。
試想,正常情況下那水缸怎麼會溢出那麼多水淌到下麵的院子去還保持著滿缸水的?
柳楊咋舌,暗想若蘭姐姐說得不錯,人心果然險惡,連為人師表的張作林居然都給自己來個回馬槍,令自己措手不及!
算了,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怕啥?
隨後他依次將院子裏的花花草草澆了一遍水,這才帶著紅狼匆匆忙忙地走下淩雲峰,向校門走去。
離開時他忘記回屋一趟,所以那幅少女肖像也就被他暫時遺忘下,任其貼在桌邊,直到多年以後他才想起來……
校門在校園的西麵,迎著快要落山的夕陽,穿過幾處無不對一人一犬敬畏無比的人群,柳楊很快來到校門,看到了頗為喜人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