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妥當,集合了進山的所有人後,我們便牽著矮驢,矮驢上馱著建房所需要的建材和眾人的口糧,慢慢往大山裏一路行去。
道上的路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哪裏逃難來的流民,隻是奇怪這難民為何這般富有,矮驢比人還多。
果然如大伯所說,這一大群人進入深山,並沒遭到猛獸的襲擊。盡管山路難行,可也敵不過人多力量大。
為了安全起見,耿誌要求所有人在燃完篝火後的第二天離開前,都得把殘渣就地掩埋,使人找不到我們前行的痕跡。
隻用了不到兩月,我們就到達選好的地方。很快用現成的楠竹和木材,建起簡易的住房,然後開始建能居下七八十人的住宅大院。
堂哥定璟,這時顯露出了他的才能。他帶人實地測量了緩坡,然後畫了個草圖。草圖上標識出哪裏建住宅,哪裏建花園,又在哪裏需要填埋多少石頭,以便使緩坡更平整。
大家按照他畫的草圖,在這片還是荒野的地方繁忙地建設起來。
我似乎有使不完的精力,白天幹完活,晚上向耿誌求教搏擊之術。耿誌倒是毫不掩藏,他在空地邊豎起一排木樁,除了要我跟他掌握人體的脆弱外,還按照一般人的高度,在那排木樁上,用刀刻上人體的各個部位,每晚在四周的篝火中,教習格鬥的方法。
我練習時,楊雄也跟著過來練習,估計他也不想再被野狼襲擊而毫無還手之力。定璟一個人無聊,在這裏可沒人能和他清談什麼玄學,也沒人和他辯論什麼安邦之事。他便也和我一樣,在那排木樁上學著擊打,事實上他雖然能擊中木樁上刻著的印記,但打擊的木樁的力度,很難真的對人體產生傷害。
我花了些時間找了棵很有韌性的楠竹,製成腰力十足的弓,用多餘的竹片,削成纖細的箭杆,再在箭尾夾上野雞羽毛。我讓定璟跟我學射箭,這比他學搏擊要簡單得多。
定璟真的很用心,除了沒有我這樣的體力,腦袋瓜卻很好用,沒過多久,隔著二十步,箭就能上靶,雖然沒有鐵箭頭,箭杆不可能射進靶中,但還是讓我兩很高興。我又讓他逐漸拉開距離,慢慢練習,直到箭力所及。
這裏的房屋,整整建了兩年有餘,才算有了大院的形貌。
修整成平地的原空地外圍,全都用石塊磊成圍牆,石塊之間,用糯米蒸熟和著豬皮熬製成膠之後相黏。
圍牆靠近山壁的地方,留有一段安全的距離,以保證心懷叵測的人用長梯也不能跨越,並打算來年再在這個間隙裏種上楠竹苗。
這圍牆足足有一丈餘高,大門使用厚木板刷了桐油製成,高大而結實。猛獸想要翻越進來,如果沒有人的智慧,估計很難。
院內靠西邊,用鑿製成型的條石建了一排莊戶人自己住的兩層房屋。東邊也建了一排平房,不過靠院內一側沒有牆壁,隻用圓木圍成了柵欄,那是給牲口安家的地方。
大院正中靠近山梁,正對南向的那三層也用條石和原木建起的主樓,就是我們家遷來之後的居所了。在這主樓靠瀑布的一側,定璟別出心裁,命人開鑿了條水溝把那溪水引進來,流經主樓與院牆之間,然後繞過屋前,在屋前鑿出一個小塘,又從另一處再流回原來的小溪。在那水流之上,還用木頭建起了一座小橋,巧妙而自然的形成前院和後院。這樣人們洗衣做飯時取水就很方便,也更安全,並且一般情況下佃戶是不會跨越那小橋到後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