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淦聽到晉軍已經撤走,長長噓了口氣,他認為隻要沒有晉軍士兵的圍剿,那些殘存的羯胡人,不會再有危險。
轉而,項淦擔心起我的安危來,他以為,我前次設陷阱成功多半靠的是運氣以及羯胡兵士們的毫無防備,以後再用這樣投機取巧的方法不可能再有效果,他反複規勸,讓我不要以身犯險,那樣於事無補,反而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在我心裏,隻要胥瑤綠桜她們還身在魔窟,那我絕對不會放棄救出她們的努力,盡管我心裏根本沒有能救出胥瑤她們的好辦法,但這不會妨礙我去做出努力,至於自己的安危,我從沒把這當回事。
項淦見無法打消我的執念,低頭沉思起來,過了一會,他像是有了決斷,抬起頭,目光直直盯著我,說道:“壯士,我相信你不救出你的家人是不會放手了,但你也不必親去冒險,既然你喊了我一聲大哥,那我也該盡盡做大哥的本分,你且把這些女人安置妥當,再來與我聯絡,我會盡力把其他女人放出來,也算不枉聽你叫我一聲大哥。”
我知道項淦要做出這樣的決定,需要鼓足很大的勇氣,且不說胥瑤和綠桜她們與其他女人區分開來,被眾多羯胡士兵嚴加看守,單是賈槎那毫無人性的家夥,也是十分在意被王铖賞給自己的那幾個美女,項淦想要放她們走,必定不容易,弄不好,他自己也要搭上性命。
項淦好像猜到了我的心思,他衝我笑了笑,對我說:“小老弟,不必替我擔心,既然我決定這樣做,自然會想到其中的危險,放心,我會謹慎從事。”
我們約定好聯絡的方法,互道尊重,在女人們感激的目光中,項淦沿著山穀往南跑去。
埋葬好那不幸的女人,太陽已經升上山頭。女人們從魔窟逃出,放鬆下來,卻是疲態盡顯,她們中有膽大的期期艾艾地對我說:“大哥,我們昨晚一宿沒睡,又累又餓,能不能先幫我們找點吃的休息一晚,然後再上路?”
提到吃,我想起我的矮驢來,係著矮驢的樹杈上還綁著一些肉幹以及箭蔟等物品,雖然這些肉幹不能保證我把這些女人送到鄔箐嫚那裏之前,滿足她們對食物的需要,但應付眼前的困境,還是可以的,隻要擺脫那些羯胡士兵,在這深山老林,想打到獵物倒也容易。
隻是我拒絕了她們想要明天再趕路的要求,她們在此地滯留了半天時間,現在目標這麼明顯,如果我們繼續留在此地,那些羯胡人無疑已經明白這些女人們逃脫出來,如果他們想返身尋找,我也不能像羯胡士兵那樣毫無人性地驅趕這些女人們加快腳步,這無疑會給我們帶來極度的危險。
我本想把她們留在此地,獨自去找回矮驢,可女人們好不容易有了依靠,害怕我拋棄她們獨自離開,隻得與她們一起返回我昨晚的宿營地。路上,我一再囑咐她們,千萬別整出什麼大動靜,因為我昨夜休息的地點離羯胡士兵的營地太近,如果那些羯胡人沒有離開或返身尋找逃跑的女人,我們會很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