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們不願坐享其成，她們會在四周的山坡采摘些蘑菇薺菜之類的野菜，在附近找個有凹槽的薄石塊，用水混著煮熟，再放些鹽巴，一邊吃烤好的野味，一邊喝這野菜湯，倒也清香可口。
愛幹淨似乎是女人們的天性，宿營地附近有條清澈的溪流，她們根本不在意還有我這個男人在看著她們，欣喜地脫掉外袍。可能因為羯胡士兵為方便他們宣淫，也或許天氣越來越炎熱，所有人的外袍之下並沒有其他衣物，她們光著身體跳進水裏，洗去一身的塵埃，也洗去滿身的疲倦。女人們在水裏嬉戲著，笑鬧著，完全放鬆下來，似乎忘卻了曾經的苦難。
這些被羯胡人挑選過的女人，本應就是這世間的寵兒，她們身材窈窕，麵容姣好，即使是在暮光中不能讓人看得那麼清晰，可如果她們走出大山，決計能吸引眾多男人傾慕的目光。
女人們洗淨身體，並不急於上岸，卻光著身子在淺水邊搓洗自己的衣服，她們白淨柔嫩的肌膚，在暮色中依然那麼迷人，以致讓人難以相信，她們曾深陷魔窟，並飽受蹂躪。
我坐在不遠的山坡上不敢遠離，怕她們遇到危險而來不及相助，也不敢長久地直視這些赤裸的異性身體，她們現在在我視線裏雖然大膽裸露，絕對不是想要對我進行勾引，想來更應該是由於我在這附近，她們有著放鬆的安全感，她們把我當做了自己的守護者。
女人們沒有可以替換的衣物，她們把洗幹淨的衣服架在篝火邊的木棍上烘烤，自己卻光著身體，躺在我替她們鋪好的草墊上，相互依偎著，沒一會，行走了一天的女人們發出輕輕的鼾聲，沉沉睡去。
月亮像是憑空就出現在東邊的半空中，明亮的月光柔柔的撒在這片山穀。狼群似乎在昨晚填飽了肚皮，今夜沒再發現它們的蹤影，就連經常聽到的狼嚎，也沒有響起，除了偶爾有不知名的鳥兒發出的鳴叫，倒是映襯得世間如此寧靜，好似這裏善良的山神，因為這些美麗卻又飽受磨難的女人們的到來，不願讓那些動物們驚擾到她們休息。
我坐在篝火圈不遠處的山坡，不時注意周邊的動靜，以防備突然而來的危險。我知道自己也不可能支撐一夜來保證女人們的安全，本想找兩個體格健壯點的女人，輪換著值夜，可想想她們才剛逃出牢籠，又如此疲憊，還是沒有這樣要求她們。
望著不遠處熟睡的女人們，我又想起胥瑤來，不知道她此刻是不是也已經沉浸在睡夢中，並且夢到了我。我想起以前每一個恩愛的夜晚，胥瑤總是那麼溫婉，那麼讓我留戀，可一想到她此時此刻仍還在那魔窟，忍受那些惡魔的欺淩，我不由得站起身，煩躁不已地揮拳猛擊身邊的樹幹。
我無比懊惱，後悔不該在那個節骨眼去看望鄔箐嫚，如果當時我在家，也許事情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可轉念細想，大伯的功夫不在我之下，還有耿誌相助，仍然沒能改變結局，那我當時是不是在家又怎麼可能產生影響？很可能隻是徒然多了一個亡魂而已，我突然產生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不知何時，一雙溫柔的雙手從身後抱住了我的身體，單薄的衣服能感觸到我身後女人前胸的柔軟，她的頭緊貼在我的後背，輕聲說：“哥哥，你很恨那些胡人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