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約既定,張白心裏如壓巨石,倍感沉重。
自己無意之中激起姚九日,使他透漏出自己不該知道的東西,惹來這等大麻煩。而且,張白的勝算實在是微乎其微。如果不限時間,張白有十足的信心做到那三件事,但問題是期限僅有一個月。
很明顯,姚九日說的打賭,也不過是將張白收入麾下的另一種手段而已,跟強行逼迫張白,也沒什麼差別。
姚九日見張白此刻沉默無語,拍了拍張白肩頭,笑道:“賢弟,尋常人想跟我,我還懶的理會,你好自為之。”
確實,憑姚九日的身份,一般人想巴結還來不及,但張白不一樣,他很討厭那種屈居人下的感覺,所以才會叫姚九日跟自己混,哪知七扯八扯的搞成這樣了。唉……
張白歎了口氣,問道:“姚兄緣何負傷,如今確信無事了麼?”眼下似乎還有一個法子——找機會偷偷殺了姚九日。但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自己如今還被聚龍閣的人暗中盯著,若是殺了姚九日,必然被聚龍閣的人知曉。這殺人之事,隻要被他人知道,就會帶來源源不斷的麻煩,雖然是在古代,但事關人命,依然是個不小的問題。
姚九日傲然道:“無妨,我那五十幾個好弟兄,已有兩成來到星沙。在這星沙城裏,無人能奈我何。”
這樣說來,隻能豪賭一把了。行,本公子奉陪到底!
這世上,似乎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發生的。就在一個多月之前,張白絕對不會相信自己會通過時空隧道來到這個時空。自我安慰一番,腦中擬定了無數對策,心力交瘁,疲倦不堪,強笑道:“那便好,今日倦了,想大睡一場,若有人來,還望姚兄給攔住,一概不見。”
姚九日還有些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都到這地步了,這人還有興致睡覺?可瞧張白仍是那副放蕩不羈的樣子,心裏一陣感歎,笑道:“賢弟放心。便是此時楊協來了,也擾不了賢弟的好夢。”
張白解衣睡下,腦中混亂一片,本以為會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哪知合上眼睛,不一會兒,便入眠了。
姚九日見他還真能睡定,驚訝不已。
睡夢之中,發覺自己已然飛到美國,跟googlee的生意也談成了。同時跟景顏表白了,景顏既沒答應,也沒拒絕,隻是流著淚水直搖頭,張白問她話,她也不說,張白急了,吼道:你倒是說啊……景顏沒回答,忽地發覺眼前景顏那張臉變成了林紫菁,也是淚流滿麵,抽了張白一巴掌,啪的一聲,轉身走了。
“別走!”張白驀地坐起身來,瞧瞧四周,隻是大夢一場,而姚九日坐在桌旁,饒有興致的瞧著自己。
張白問道:“我睡了多久?”
姚九日道:“睡了整整兩天了,你倒是舒服,期間有兩人前來尋你,一人自稱羅蕭,另一人,乃是瀟湘客棧的陳老板。”
隻因他曾將自己住在這客棧的事告訴了他兩,是以他兩人找來,張白也不感覺意外。不過睡了整整兩天,那是從未有過的事。忽地想起一事,今日還約好了要去跟嶽麓書院的書呆子玩玩,本來準備昨日去書院跟校花商量一下,定下確切時間。
其時天色已黑,當下穿好衣裳,漱口洗臉,匆匆下樓,卻聽姚九日忽地喊住他,說道:“賢弟須記,今日一過,隻剩二十八天了。至今日起,我便不住這客棧了,但我仍在星沙,且瞧瞧賢弟的手段。”
張白一臉不在意,笑道:“時候尚早,小弟都不著急,姚兄也別急了。還請姚兄瞧仔細了!”
剛出客棧,便見門外守著一人,看著客棧之門,見自己出來了,神色禁不住的激動起來,道:“大哥,你可出來了。我還以為你病了呢,你那下人,硬是攔著,不讓我進去。你怎的睡了兩天,昨日來了,你那手下便說你在睡覺,今日來了還是這般說。大哥可說過,今日乃是跟嶽麓書院的才子比試之日。”
張白見他一臉關切之色,道:“羅蕭,也不知他們到了沒有。”
羅蕭道:“今日若是那些學生能出來,也隻能是夜裏了,現在或許剛剛動身呢。”又是自顧自小聲道:“哪有人白天上青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