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廈中央理所應當有一個寬敞大廳,裏麵正坐著不少焦急等待的官員和媒體記者。正前方講台上,一位不知是什麼職務的官員說道:“請大家歡迎幾位使臣的到來。”大廳四周的擴音器把他的話真切的傳到大家耳朵裏。查爾斯船長也不客氣,幾步走上前氣勢洶洶便邁上了講台。
李元開前前後後東張西望了好一陣,發覺自己這邊一共才六個人,而四周圍緊緊盯著他們的眼睛足足有上百雙,心裏不由得產生了很大壓力。他灰溜溜站在羅伯特身後,心想:“原來這裏是如此重要的一個場合,是不是有點規格過高了呢……”
其實,查爾斯這時候心裏也有些發毛,但是他懂得,不能在這麼多人麵前丟臉,隻有硬著頭皮上了。他闊步走上前和那個官員打了個照麵,同時不自覺雙目圓睜,簡直都要用眼光殺死對方了。在包子山是不講握手這種禮節的,見到國王就單腿下跪,見到其他貴族就應該鞠躬行禮。由於查爾斯隻是聽說過握手禮,所以姿勢並不十分標準。他將右手高高抬起,大有反客為主的架勢。對方表麵上也沒有在意,自我介紹道:“您好,我是未名國的總統,歡迎你們回來。”簡短截說,這位總統又介紹了身邊的幾位官員,隨後慷慨激昂作了一番廢話式的陳詞,這才把李元開他們請到左側走廊的會議室內。
雖然不懂得未名國的規矩,查爾斯心裏還是有數,像他們這種性質的使臣是不應該受到如此高規格禮遇的。等會議室門關上,媒體也都不在了之後,他便試探性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封信,說:“總統閣下,這就是我們包子山總理大臣夏德保公爵要我帶來的信。”
對方似乎也沒料到他會如此直截了當,想了想才雙手接過信,說:“請各位使臣先坐下來喝碗茶歇歇腳,容我看完信的內容再回來與您答話。”
一名官員引查爾斯來到會議室中間的座位旁,他照例沒有絲毫客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李元開等人見勢也跟著落坐在兩邊。那總統端著信並沒有直接跟過來,而是招呼幾位官員和他一起走進會議室旁邊的一個小門裏。過了許久他們才出來,總統領著幾個官員坐到查爾斯他們對麵,也開門見山地說:“雖然我可以體諒,你們與政府失去聯係,不得不自建一套班子維持運轉。但信裏要求我們派遠征船隊去幫助你們重建星門,這個要求我們不能答應。”
“為什麼?”
“那原因就多了。首先,你們三十年沒有派飛船前來聯係,這段時間你們都在幹什麼?其次,既然星門已經壞到無法修複而必須重建的地步,這隻能說明起初是你們自己破壞了星門。再有,未名國已經抽調了全國將近一半的兵力去前線支援聯邦作戰,現今也無力再派遣如此龐大的一支艦隊,更何況這一去就要三年多才能到達包子山。”
查爾斯自然是很不高興,故作鎮定地說:“我想,信裏說的已經很明白了,起初是有人用武力壓製了包子山,並且將星門破壞。我們在經過多年的反抗之後,最近才擊敗對方重新獲得主導權。我們總理大臣都已經答應您,一旦星門重建,馬上重歸未名國治下,您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再有,據我所知您的議會正在討論退出聯邦的事宜,是不是到時候兵力就可以抽調回來了呢?我們完全可以等到那時。”
沒想到,對方很快回答說:“總之,這件事情我們已經討論過了,目前還不能夠答應貴方的要求。至於是否退出聯邦,將來的事情也隻有將來再說了,請您先回賓館去吧。”話音剛落,那總統竟不耐煩的甩手走了。
過了一會,李元開小聲問道:“為什麼要騙他們,說我們已經打敗國王準備歸順了?”
查爾斯急忙把食指擺在自己嘴前,“噓……”。他回身仔細看了看四周,見對方的人離得都很遠才說,“我這麼說他們都不同意派人,要是告知真相,弄不好連我們都要被哄到大街上行乞了,這也是公爵的一種策略。”
李元開百思不得其解,為何對方不同意派人去包子山,那裏畢竟也是未名國從前的領地呀。同時他還有一點想不通,為什麼那總統對他們的態度前後如此不一。
幾名護衛半請半押送似的引幾人離開會議室,隨後大家便失望地從後門走出了政府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