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變化(1 / 2)

聽聞有教授的消息,李元開等人飛一般趕回大學城。即便如此,也已經到了當地時間的晚上。

重新換上冬裝的三人,由查爾斯引領著,前往學校所通知的信件領取地點。可想而知,都到了這個鍾點,負責接待的校方人員又怎麼可能仍舊等在辦公室裏。還好夏兒對這些父親的同事都比較熟悉,才幾分鍾工夫,便從教師宿舍找來一位手握辦公室鑰匙的主管老師。

簡短截說,那兩份教授寄過來的手寫信件,終於到了夏兒等人的手上。但有些蹊蹺的是,兩封信都沒有寫明寄信人地址,甚至連郵戳上也僅僅隻有‘理想國郵政’幾個漢字,發信時間為當日早晨。第一封信在封皮上顯著標明,這是寫給學校的請假函,似乎已經被校方人員打開看過了。於是夏兒又連忙拆開第二封書信,因為上麵標有‘夏兒收’的字樣。

李元開心中自是疑問重重,教授為何不用視頻電話,而僅僅使用紙和文字來報平安?這其中難道有什麼隱情?

想到這些,他急忙邁步湊到夏兒身後,共同端詳起這張淺粉色信紙。教授在信中說得非常簡單,他被政府請去從事一項極秘密研究任務,短時間內恐怕無法再回到大學城。他叮囑夏兒要照顧好自己,並吩咐暫時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夏兒的兩位哥哥,可惜這些話已經被身旁的薩瓦雷一句不落地看在眼裏。

信中還特別囑咐夏兒,不要試圖前去找他,因為這項研究關係到國家的核心機密,參與成員甚至被勒令不準使用電話,自然更不會被允許會見家屬。看樣子,現在的教授恐怕連最基本的人身自由都沒有了,這種近乎於封閉的管理方式,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父親竟然在信中說‘為了國家的利益,他必須暫時拋棄親情’,我絕不相信這句話是發自內心的。父親對於國家與民族的問題一直都看得很淡,他甚至常常說,正是這些東西的存在,才令人類時常自相殘殺,沒有國家沒有民族應當是一種最為理想的狀態。”夏兒氣憤道。

李元開對於這種理念並不完全苟同,他隻是淡淡地問:“你確定,這封信是教授親筆所寫麼?”

“應該是吧,父親的筆跡我還認得。”夏兒邊說邊扭頭看了一眼薩瓦雷,他隨即也點頭表示肯定。

李元開於是分析說:“我估計,連這封信的內容也要經過嚴格審查,所以才會寫這種話。當然,如果此信並非出自教授本人的手筆,那就另當別論了。”

“是啊,模仿一個人的筆跡對於政府機構來說,簡直易如反掌。”薩瓦雷無奈地說。

“父親的研究不是一向難入高層人士的法眼麼?這一回他竟然還被人家特地邀請過去,實在太奇怪了。”夏兒質疑道。

“難道是有關於時空機器的研究?”查爾斯一語驚醒夢中人。

李元開立刻同意道:“對呀,肯定是因為這件事了。唉,教授的研究實在沒多大保密係數,被那些情報人員發現也屬正常現象。他這次去,至少也可以揚眉吐氣一把了,看來三流科學家也能弄出令一流院士們汗顏的成果……”

“你別說得如此輕鬆好不好?這樣一來,父親要多久才能回來?弄不好要一輩子與世隔絕。”薩瓦雷舉例說,“比如那些當初參與過‘跨星門通訊’課題研究的知名學者,大部分都仿佛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跨星門通訊’?這種東西,已經能夠實現了?”查爾斯反而好奇地問。

“你難道沒聽過?”薩瓦雷隻好解釋道,“理想國的科學家們,早在多年前便已經完成了這項研究。隻可惜,這項技術至今還被列為最高機密,隻有少數我國的軍事機構能夠使用。”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李元開陷入沉思。

夏兒不滿道:“怎麼又扯到別的話題上去了?如今父親‘身陷囹圄’,我們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沒辦法,難道你想要從國家秘密機構裏把人給搶出來?”薩瓦雷反問。

“法律何在?公理何在?人權何在?”夏兒絕望地叫嚷著,一點也不顧及他們所在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