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啦,天兒哥。”李元開猶猶豫豫地說,“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情我們沒有必要非去大張旗鼓的參與。我承認,之前有些時候我是衝動了些,包括斷腿那一次,還有前不久跑去抓捕羅恩.佩瑞現場這一回。可是,那些都是由於我的強烈好奇心在背後驅使。而這一遭我們所聽到的事情,似乎與好奇或者冒險完全扯不上關係吧?所謂的對婦女‘施暴’,其實隻是一種任何時代都有的社會現象,相信隻要是人類還分男女的一天,這樣的事情就無法完全禁絕。而今次令你們義憤填膺的原因,其實主要還是在於,實施暴行者是兩名來自軍方,負責當地臨時治安的士兵。試想一下,要是那兩個人並非軍人而是普通罪犯的話,難道你們還會衝動的想要跑去現場進行聲援麼?恐怕這次集會都不會舉行了。”
吳天十分不高興道:“如果……如果是你的家人被壞人施暴,你還會對我說這樣的話嗎?”
李元開心裏明白,吳天所說的‘家人’根本就是指夏兒。於是,他又堅定的表態說:“如果夏兒遇到了同樣的事情,我一定會親手殺死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隨後,他卻又話鋒一轉說道:“但是,如果所有此類事件我們都要去管的話,你覺得就憑咱們幾個人管得過來嗎?美好世界並不是單憑義氣就能夠創造出來的!”
“行啊小開,想不到你不但人變得越來越‘聰明’,就連說話也開始變得一套一套的了。”吳天憤怒地瞪起眼睛道,“我不管你的什麼狗屁‘社會現象’!我隻知道,這件事我看不過去,認為絕不應當袖手旁觀。隻是跑去聲援一下,又不會掉塊肉!?我就不信,這樣的事情,軍方難道還敢出麵跑來製止?你們兩夫妻究竟去不去?給句痛快話吧!”
李元開隻好一邊拉住夏兒的玉手,一邊對吳天賠笑道:“好啦好啦,我們又沒說不去。隻是,大家都注意帶上身份證件,省得半路上被臨街檢查的士兵們意外扣留。”
聞聽此話,吳天一下子順氣了不少,於是稍稍和緩地說:“算你小子想得周到……”
一路之上,眾人幾乎是在摸索著前進尋找目的地,因為阿切爾隻說事情發生在市區南部,卻並沒有說清楚,究竟在南部的哪一地段。還好沿路的士兵崗哨幫助了他們,因為越是靠近抗議示威地點的區域,負責站崗警戒的士兵人數就越多。要知道,這還是秋葉市實行‘非正式戒嚴’之後的頭一遭,許多對軍方及政府心懷不滿的人,在得知消息後都跑到了這一地區進行聲援。那兩名軍人的此次惡劣暴行,其實隻是點燃事件的一個導火索。當然,集會組織者們的煽動也同樣功不可沒。
實際上,絕大多數民眾從一開始並不反對進行戒嚴,畢竟羅恩.佩瑞的威脅時時存在,又有誰不願意生活在一種安全的環境之下呢?隻可惜,已經對夜襲隊與警方失望透頂的人們,很難容忍軍方繼續無限期的對佩瑞進行搜捕下去。如果說,在軍隊士兵們站上街頭的頭一天,民眾還會感到一絲久違的心安的話;從第二天開始,這種難得的安全感便無時無刻不在人們心中減退。
此前,民眾已經給予政府一個多月的時間逮捕羅恩.佩瑞,結果最後換來的結果卻是,號稱國家特級戰鬥精英的夜襲隊四天王,就在那眾目睽睽之下集體殞命。許多群眾此時內心裏的呼聲便是:“難道我們還要再去等一個多月,然後再看著軍方派出的所謂‘精英’,最終也倒在羅恩.佩瑞的槍口之下麼?”群眾也不是傻子,軍方其實一直在暗中協助夜襲隊搜捕佩瑞的事情,早已被知情者在網絡上公之於眾了。其實在那之前,他們隻不過是在明麵上沒有插手。
現如今,‘羅恩.佩瑞’這個名字在未名國廣大民眾之間,簡直變成了一個黑色的神話,在世界上其他國家中幾乎也差不了多少。就連那些以往隻在暗中活動,行動畏首畏尾的小混混集團、小恐怖組織之類的東西,現在也仿佛不死之身的惡魔一樣,開始在世界各地迅速行動起來。隻不過,這些消息在未名國媒體看來根本不值一提,在老百姓眼中也不大可能被注意到了。所有人都把注意力盯在了,其實隻在未名國殺死過四個人的‘魔鬼佩瑞’身上。
終於來到集會現場附近,暴怒的人群仿佛潮水一般,包圍了位於秋葉市南部的軍方臨時指揮中心。實際上,在中心裏負責臨時指揮的官員,隻不過是一位有著少將軍銜的‘小人物’,隻有那些遠程遙控他的軍方上層,才真正握有手下軍隊的控製權。而軍方上層人士又不可能出現在臨時指揮中心裏,所以廣大示威民眾們的呼聲,便遲遲得不到回應。
雖然有數百名士兵嚴陣以待,守衛在指揮中心門前以及四周,現場的秩序還是變得相當混亂。恐怕連這次示威活動的組織者也沒有想到,一下子竟然會來了這麼多人,指揮中心附近所有街道的出口都已經被人潮占據了。其實,如果此刻羅恩.佩瑞出現在廣場之上的話,這些民眾一定頓時會被嚇得屁滾尿流,但是他們卻絲毫也不畏懼,已經失去威信的未名國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