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又羞又怒,杏目圓睜,看起來大有再度暴走的趨勢。要知道,往日裏哪有人敢如此輕薄她。
劉協也就是嘴上占占便宜,一看這姑娘火氣又要往上撞,當即改口道:“姑娘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我也要學姑娘這套劍法。”
女子一聽火氣稍定,卻道:“那不行,一換一,咱倆就扯平了,那你冒犯我的事兒怎麼算。”
劉協笑笑,不慌不忙的道:“姑娘,賬可不能這麼算呀。我這套武功獨步天下,沒有第二個人懂。現在我教給你,而如果你又教給別人,那這武功流傳的廣了,還有什麼珍貴可言?我這套功夫貴就貴在獨一無二,但姑娘你的劍法,恐怕不是隻有你自己才會吧?
再者說,現在是你迫切的要學我的功夫,你不拿出點誠意來,我教起來也沒動力不是?”
女子尋思了片刻,卻是無奈的白了劉協一眼:“你這人若是經商,肯定是天下第一黑心商人。”
“哈哈哈哈。”劉協大笑,“姑娘過獎了。”
“真是個無賴。”那女子輕啐道,“哼,那就說定了。明天晚上,還是這個時間,在這裏,你教我你的功夫,我教你我的劍法。不許耍賴,否則我要你好看!”
“敢不從命?”劉協連忙誠惶誠恐的深施一禮道。
被劉協的語氣表情逗的一樂,女子收起長劍,說了聲“後會有期”,轉身便向外走去。
“姑娘。”望著女子窈窕的背影,劉協忽然叫道,“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女子聞言頓住腳步,側過半邊臉來,月光下看起來,恍惚間,這個外表堅強的女人卻是如此落寞。隻是那落寞僅存在那一瞬間,以至於劉協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女子輕歎一聲:“你不要問,我也不說。緣分來時,自然知曉。今天的一切,不如就當做是一場夢吧。”
說完,轉身離去,再也沒有回頭。
劉協卻是哭笑不得,尼瑪這叫什麼事啊。還當做一場夢,有這樣的夢嗎?這算什麼,一個女人拿著劍忽然襲擊自己?這是春夢還是噩夢啊!
雖然這個女人的來曆身份還有動機都存在諸多疑點,不過有一點劉協可以肯定,此人對自己絕無惡意。如果有的話,劉協倒覺得,她對自己反而是一種好奇。
這不是推理,而是一種本能的感覺,或者說是男人的直覺。
劉協覺得自己的直覺一向很準,除了遇見美女的時候。
伊人已去,劉協又鍛煉了一陣,卻越發覺得索然無味。劉協知道這種狀態下再行鍛煉勢必事倍功半,故而幹脆轉回寢宮,在柔軟的床上,相擁著柔軟的小婉君,緩緩入夢。也許夢中,還會遇到那個女人吧......
而此時,司空府內。
曹節躡足潛蹤,悄悄靠近自己的閨房。嗯,很好,周圍很黑,很適合潛入。
輕輕推開房門,先是做賊心虛的低聲問了句:“有人嗎?”然後迅速閃身進入,關門,動作一氣嗬成,曹節發誓肯定沒人看見自己。
“呼。”來到屋裏,曹節這才鬆了一口氣,要是被父親看見自己大晚上又跑出去,肯定又是一大通數落。
曹節摘下千裏衛的皮盔,那一頭秀美的長發如瀑布般舒展開來。她隨手將頭盔放在桌上,然後她發現......
月光下,黑暗裏,桌子前,一雙明亮的小眼睛,正一閃一閃的望著她.....
“啊——!”
夜半三更時分,一聲尖叫衝破雲霄,幾乎聲徹許昌城。
“別叫了,嚇老夫一跳。”曹操瞪了這個讓自己又氣又愛的女兒一眼,點燃了桌上的油燈,“你再叫下去,一會兒再把仲康招來。”
“主公,您喚我嗎?”曹操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了許褚的聲音。
“噗嗤......”曹節忍不住笑了出來,曹操瞪了她一眼,卻對許褚道,“仲康,你這人可真不禁念叨,說你你就到啊。”
“主公,我這不是跟您學的嘛。”門外的許褚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