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也學得貧嘴了?這邊沒事,你回去吧。”曹操打發走了許褚,這才轉過頭來對曹節道,“不錯呀,曹將軍,今天晚上竟然還混進皇宮去啦?”
“父親,您又派人監視我?”曹節滿臉委屈的撅起小嘴,“我知道私自裝扮成軍校出門是我不好,可是您也不用防賊一樣防著我吧。”
“監視你?我還沒那個閑心。”曹操氣哼哼的道,“你也不動動你的腦子。你今天穿的是千裏衛的盔甲,千裏衛現在在哪兒?我還用派人監視?看你穿什麼衣服我就能知道你今天去哪兒了。”
“哎呀,父親當真是料事那個如神啊。”曹節自知理虧,連忙站起來給曹操討好的揉著肩膀,“父親您也知道女兒的個性,總不能天天跟關籠子一樣悶在家裏吧?您看子文弟弟還是個小孩子,您都讓他學萬人敵了。我都已經十七歲了,怎麼在您眼裏還不如子文?”
“你還知道自己十七歲呀。”曹操微眯著雙眼,顯得十分受用,但話裏依舊不依不饒,“別人家的姑娘,十四五嫁不出去,都算是老姑娘嘍。你看看你,都十七了還跟個野小子似的,今天千裏衛明天虎豹騎滿軍營的亂竄,文烈子和他們都怕了你了。甚至聽說你還往青州兵那邊跑過,要不是於禁攔著,你.....哎,你說你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天天舞刀動劍的,要是哪兒傷著碰著,那為父還不得心疼死喲。”
“虎父無犬女嘛。”曹節撒嬌道,“我跟惇叔學得一身好武藝,也好為您分憂呀。女兒的誌向,就是學那衛青李廣霍去病......”
“行行行行......”曹節還沒說完,曹操便立刻打斷了她,“丫頭,你說的這幾位有哪個是女的?還學衛青呢,衛青他姐姐你怎麼不學學?往前數那麼多的賢妃賢後你怎麼不學學?丫頭啊,你就安生的在家呆兩年吧,最多再過兩年,可就到了你該進宮的時候了。”
一聽進宮,曹節的臉立刻沉了下來:“父親,這件事您想都不要想了。女兒是絕不會嫁給這個傀儡皇帝的!”
“這事由不得你!”曹操厲聲道,“這也就是在家裏,在外麵你可千萬要注意影響!再者說,陛下這人還不錯,你嫁給他,看在我曹操的麵子上,他也不會委屈了你。”
“我曹節的男人,一定要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真丈夫。我的夫君必須比我更強,否則他憑什麼征服我。陛下這人隻會委曲求全,性格太軟弱,我跟他在一起會後悔一輩子的。”曹節的語氣有些激動。而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她腦海中卻驀然間閃過那個在偏院遇見的男人,想到他,曹節卻不由得臉色又是一紅。
“你又沒見過陛下,你怎麼知道他性格軟弱。”曹操無奈道,“要不我安排個時間,你們倆接觸一下?丫頭,入宮是你最好的選擇,要不然,你說這普天之下還有誰配得上曹孟德的女兒?”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曹節捂著耳朵衝出門外,“父親,我不理你了!”
“哎,你去哪兒?丫頭,以後晚上不準亂跑了!”望著女兒的背影,曹操隻能徒勞的留下這樣一句話。
“姑娘大嘍。”曹操長歎一聲,起身離開了座位,“真是長大嘍。”
那一刻,如果有人看到曹操的背影,一定會發現,這一瞬間,他仿佛蒼老了許多。
夜已經深了,各自的人有各自的夢。
董婉君睜開眼,愛憐的撫摸著剛入睡的劉協略顯文質的臉頰。良久,輕輕說了聲:“晚安。”
劉協不知道,這半個月來,每天晚上董婉君都在裝睡,每天劉協離開後,董婉君都會睜著眼靜靜的望著窗外出神,而每天劉協回來時,她又都偽裝的像是熟睡了很久一樣。
她從不問劉協究竟去了哪兒,她知道做人應該知足。皇帝每天晚上都將自己召到他的寢宮留宿,這已經是天大的榮寵。
但,為什麼隻是留宿而已呢?
董婉君紅著臉,有些小小的不甘心,更有些小小的期待。